經過無人機的探查,并未在這座城市發現感染者群體,都是零星的在街道上無目的的行走着。
第二天早上,林玄琅就準備好了一切,帶上了自己研制的血清,去尋找合适的實驗體。
姜澤宇也帶着隊員深入城市,搜救幸存者。
昨天那個被林玄琅救下的士兵,在得到林玄琅的眼神示意後,連忙向姜澤宇申請,他要跟随林玄琅進行任務,保護他的安全。
姜澤宇皺眉,一臉質疑:“你保護他?”
姜澤宇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說出保護林玄琅這種的話,在他的記憶裡,林玄琅的身體素質和格鬥能力,遠超衆人。
“讓他跟着吧,我沒帶助理出來,正好讓他充當我的助理。”林玄琅說道。
“好吧,那你們小心點,有情況及時跟我聯系。”見林玄琅自己要留下那個士兵,姜澤宇隻好答應。
等姜澤宇帶着其他隊員消失在道路盡頭後,林玄琅就帶着那名士兵往另一條路走去。
路上,士兵心事重重,一直沒有說話。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林玄琅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顯示器,确認姜澤宇他們一時半會趕不到這個位置,才停下了腳步。
“你從這裡一直走下去,就能出城,大路上有路牌,按着路牌走就能到末光城。”林玄琅對士兵說道。
士兵朝着無盡頭的路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林玄琅。
“你為什麼要幫我?”
“獸人不是病原體,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病毒,研發血清,我了解它們。”林玄琅解釋道。
“那你為什麼不向大家公布,為獸人洗清罪名?”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們甯願相信我在欺騙他們。”林玄琅無力的解釋着。“快點走吧,在離開感染區前,千萬不要脫下防化服。”
等着那士兵跑遠後,林玄琅變獨自拎着裝着血清的箱子,在城區裡轉悠着。
整個城市靜籁無聲,薄霧籠罩,灰蒙蒙,白慘慘的一片,連一絲風都沒有,讓人有一種走在噩夢世界的虛幻和缥缈,永遠猜不出下一秒,你的面前會出現什麼東西。
林玄琅走進一棟商場大樓,這裡四處都彌漫着腐臭和血腥氣,卻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一點點聲響就能引起回聲,靜的讓人發慌。
地面上都是幹涸的血迹和拖痕,偶爾還能看到幾塊腐爛後沾在地面上的肉渣。
林玄琅穿着防化服在裡面走着,較寬的防化服在走動的時候,發出簌簌的聲音,顯得整個空間都熱鬧起來。
但林玄琅明顯的感覺到了第二個人的存在,他端着槍,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幾步之後,他出其不意的來了轉身,槍口明晃晃的對準了身後人的腦袋。
那人就離他兩米之遠,正舉着一把帶血的斧頭,作勢下劈。
“我不是感染者!”男人慌忙的丢下斧頭,“我是人!”
“那你這是在做什麼?”林玄琅的槍口依舊對準男人的腦門,眼神掃了一下丢在地上的斧頭。
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四十歲左右,精神憔悴,衣服上沾了很多的血,幹掉的舊血還有新染的血迹,一層一層的疊染着。
“我...我以為你是感染者。”男人眨了眨眼。“你不會要殺我吧?”
“感染者?我不是,我是軍團的。”林玄琅猶豫了一下,收了槍。“你不認識軍團的标志嗎?”林玄琅指着自己防化服上印的軍徽。
“難道軍團的士兵就不會被感染嗎?”男人反問道。
“你說的對,病毒才不管你是誰呢。既然你沒有感染,那你可以跟我一起離開,我們可以送你去安全區。”林玄琅盯着男人,目光再次掃過地上的斧頭,确保男人不會突然撿起斧頭砍他。
畢竟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環境中,人還能保持一絲理智已經不錯了,萬一他沒感染,但是瘋了,那一樣十分危險。
聽到林玄琅的話,男人搖了搖頭。
林玄琅有些意外,“你不願意去安全區?”
“不是,我還有個女兒,她還躲在這裡,我得把她帶走。”
“帶我去找你的女兒。”林玄琅示意男人帶路,自己則始終走在男人身後。“你們被困在這裡多久了?”
這座城市從感染到現在才三個月,但病毒爆發的速度極快,讓人來不及逃離,當有一個感染者被當成普通病人,送到醫院時,那就等于給整個醫院判了死刑。
凡是從醫院出去的人,他們的身上都已經攜帶了病毒,這些病毒是漂浮在空氣中的微小孢子,細小的白絮,人們難以辨别。
“從那天晚上病毒爆發後,我們就一直在這裡,當時商場一片混亂,我帶着妻子和女兒在樓上一間儲物室躲了起來,第二天我們出來看的時候,這裡到處都是感染者,我們出不去,隻能繼續躲着,一躲就都到了現在。”男人回頭看了一眼林玄琅歎息道。
林玄琅聽着男人的描述,看了看商場四周,空空的建築内,似乎再看不到第三人的身影。“你的妻子呢?”
“她早就感染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隻希望我的女兒不要出事。”
說着,兩人就來到三樓的一處儲物間。
男人站在儲物間門口,猶豫着沒有開門。
“怎麼了?她不裡面嗎?”林玄琅有些警惕的問道。
男人搖頭,緩緩轉動鑰匙打開門,一片腥紅映入眼簾,地上是被啃食的破破爛爛的軀體,内髒散落在地上,場面十分恐怖駭人。
“啊!我的孩子!”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呐喊。
林玄琅連忙上前查看情況,而男人趁機閃到林玄琅身後,猛的撞了他一下,一個趔趄,林玄琅就進了儲物間。
身後的門快速關上,外面傳來了鎖門的聲音。
林玄琅使勁的拍打着房門,又朝着門踹了幾腳,但都無濟于事。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在外面不停的道歉,“我隻剩下女兒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她餓了,我得給他找吃的。”
林玄琅轉身,看着儲物間的一切。遍地都是殘肢斷臂,内髒散落一地,這些東西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很多人的。
房間的一邊,堆放着一堆衣服,全都沾着血,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顔色,那些衣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