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玄琅清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了。
才剛恢複了精神,林玄琅就從醫療帳篷裡出來,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他一點也不喜歡躺在病床上當一個病人。
他打了一盆溫水,準備簡單的擦擦身體,可姜澤宇卻沖進了他的帳篷。
他赤裸着身子,背對着姜澤宇,回頭看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在他的左邊大腿上有兩三圈紅色的血印,白皙的皮膚襯的那血印很是紮眼,那是前天被觸手勒出來。
醫生說如果再晚一點,那條腿可能就要廢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你自己?那不過是個獸人而已,更何況他已經被感染了,是可以直接擊殺的!”姜澤宇站在原地看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林玄琅,既擔心又氣憤。
“你這次的身份是科研人員,不是戰士,你隻需要完成你的實驗!”姜澤宇看着林玄琅責備道。
林玄琅無視姜澤宇的存在,不急不慢的擦着身子,“我知道。但是我也希望能在我遇難的時候,能有人替我傳達遺言,完成遺願。”
“在我這裡,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别想着這些晦氣事。”姜澤宇走到林玄琅身後,奪過他手中的毛巾,替他擦拭着後背。“下次我和你一起進感染區。”
“輕點,皮要被你搓掉了。”林玄琅抱怨了一聲。
姜澤宇看着林玄琅那塊,被自己用毛巾擦的通紅的背,收了手勁。“我昨天接到基地警衛隊的通訊,他們說我的一個隊員和獸人接觸,被你帶走了。”
“是,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林玄琅轉身,奪過姜澤宇手中的毛巾,将他丢進了水盆裡。
姜澤宇嚴肅的看着林玄琅,擡手勾着他的脖子按着他的後腦勺,把他拉到懷裡,另一隻手心疼的摸着他的臉頰。
“别騙我。”
“沒騙你。”林玄琅注視着姜澤宇的眼睛,低聲的說道。
姜澤宇心裡清楚,林玄琅在撒謊,但他并不會去拆穿,因為他相信林玄琅,他無條件的相信他。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溫熱的手掌撫摸着他的脖子和肩膀,眼神中是說不明捋不清的情絲,他靠近林玄琅的臉頰,想要親吻他的嘴唇,可他又找不到理由,最後也隻是抱了抱對方。
“把衣服穿上吧,别着涼了。”姜澤宇從床上拿起一件襯衫,披在了林玄琅的身上。
林玄琅穿上了内褲和襯衫就在床邊坐了下來,默默的按摩着自己的左腿。
姜澤宇拉了一把椅子在他的對面坐下,“現在軍團管的嚴,你盡量别和獸人接觸,就當我求你了,特别是狼語者的。”
狼語者是一個民間組織,由一群獸人和一群無種族主義者成立的組織,一直以來都在為獸人争取和人類一樣權利和待遇。
獸人和人類之間的歧視存在幾十年,一些人類認為獸人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認為他們是人和動物的雜種,是異類。
但很多實驗已經證明,獸人是無法和純動物進行基因融合的,而且有生殖隔離,但與人類結合卻沒有任何阻礙,這說明他們并非動物而是人。
但這些實驗并不能解決什麼問題,因為人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想信的。随着病毒的大爆發,人類對獸人的惡意也是越來越大。
“你是人類,要主意你的立場。”
林玄琅看着姜澤宇,無奈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是一個戰士,我職責就是守護,獸人也是水星的生命,保護他們也是我的職責。”
“你的職責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姜澤宇說道。
林玄琅皺眉,将頭瞥向一旁。
前段時間,有個戰隊的隊長,被自己的隊員活生生的打死,就是因為他聽到隊員們在讨論獸人,就随口為獸人說了幾句公道話,因此引起了那幾個隊員的不滿,釀成了這樣的慘劇。
姜澤宇擔心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林玄琅身上,畢竟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我打算今天去一趟南邊那塊區域。”林玄琅站起身,開始整理裝備。
“不準!今天沒有任務,所有人在營地休整。”姜澤宇直接拒絕了林玄琅的請求。“你現在需要休息。”
但林玄琅沒有理會姜澤宇,而是自顧自的穿着防化服,他不是姜澤宇的下屬,他是們甚至不屬于一個部門。
而這次的行動任務,隊長雖然是姜澤宇,但主要人物還是林玄琅,姜澤宇的主要任務是負責林玄琅,這個科研人員的生命安全。
“你怎麼這麼倔啊!前天才撿了條命回來,現在又要去送。”姜澤宇站在原地看着林玄琅,他現在隻想把林玄琅綁了,鎖在籠子裡。
林玄琅麻利的穿好了防化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那邊可能新的異變體,我要去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新發現。”
“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姜澤宇說着就要回自己的帳篷,準備換衣服跟林玄琅一同前往。
“不,你留着,你是隊長,萬一你出了事情,這裡可就亂了套了。放心,我這次絕對不會在被纏上了。”林玄琅說着就背上槍,拎着箱,走出了帳篷。
“我得保護你的安全,我不想再發生前天的事情。”姜澤宇拉住林玄琅,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