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澤宇昨天才告訴林玄琅可能要大體檢,今天通知就發下來了。
明後兩天,軍團内部開始大體檢,包括在其他地方的支部軍團和其他三大軍團。
體檢項目也已經公開,除了常規的項目,還加了裸檢。
“發什麼瘋呀,裸檢?我隻是個科研員,又不上戰場,為什麼還要看身體?就算是做過什麼手術,留了疤,也不影響我搞研究呀。”助理小何看着發到手的體檢表,不解的說道。
隔壁的黎秋年和左一也一臉無語的走了進來。“不是年初才體檢過嗎?怎麼又檢?”
“我不理解,為什麼現在要搞這個裸檢,我進軍團的時候都沒有搞這個,這不是他們士兵的才有的體檢項目嗎?”左一拿着體檢表大聲嚷嚷着。
“這個裸檢可不是你們認為的那種檢查,他們隻是要看看你遮蓋的皮膚是否是人的。”林玄琅坐在轉椅上,看着左一解釋道。
黎秋年在林玄琅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起腿看着手中的體檢表,“是因為那個獸人研究員的原因嗎?那我大概可以理解這個檢查了。”
幾人正說着,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林玄琅十分警覺的站了起來,來到門口躲在牆後往外面看去。
樓上匆匆的跑下來幾個研究員,一邊跑一邊喊着“韓教授瘋了!韓教授瘋了!”
樓上的槍聲還在持續的響着,尖叫聲亂做一團。
林玄琅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讓黎秋年他在實驗室裡待着不要出去,自己則從暗櫃裡拿着槍沖了出去。
樓上已經是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牆角倒着幾具屍體,林玄琅看着端着槍,貼着牆壁小心翼翼的走着。
“教授!教授!不要啊,不要啊!”某間實驗室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哀求聲。
林玄琅拉動了槍栓,循着聲音來到那間實驗室門口,将槍瞄準了那個中年男人。
那個被韓教授用槍指着的女人,看到林玄琅激動的差點叫出來。
但她的腿中彈了,隻能坐在地上掙紮。“林研究!林研究救我!”
聽到女人的求救,韓教授毫不猶豫的開了槍,子彈擊穿頭骨,女人就這樣失去了生命。
韓教授回過身,看着站在門口的林玄琅,露出和藹的笑容。
“教授。”林玄琅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這個讓他尊敬仰慕的老師。
“我,沒有瘋,沒瘋。都是他們逼我的,我隻是想活着,我做錯了什麼嗎?”韓教授看着林玄琅,他的槍也始終指向林玄琅看着的腦袋。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玄琅不解的問道。
韓教授笑了一下,将手中的槍放在了地上,林玄琅見狀也将槍口指向了地面。
韓教授開始一件一件的脫着上衣,林玄琅看到這一舉動,心中已經有了大緻的預想,韓教授是獸人。
如同林玄琅所想,那一層一層的實驗服下,那消瘦的後背上,肩胛骨處,兩道明顯的斷口疤痕格外刺眼。
那曾經是一雙羽翼,但為了生存,在出生時就被折斷。
林玄琅的看着韓教授的後背,拿槍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他聽到警衛隊的人已經沖了上來,但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開槍吧,玄琅。我早該想到有這一天,我是獸人,我生來便有罪,罪不該來到這世上。”韓教授看着林玄琅眼中露出些許不甘與無奈。
“教授。”林玄琅的手不住的抖着,他端不起槍,他無法将槍口指向共事多年的前輩,更不想将槍口指向同在夾縫中生存的同類。
當韓教授看到那雙赤眼豎瞳時,臉上露出了幾分震驚,但幾秒後,他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玄琅和警衛隊幾乎是同時開槍,同樣的槍型讓人無法判斷,寒教授究竟死在誰的手中。
“林研究,您沒事吧?”警衛隊的隊長擔心的看着林玄琅,詢問他的情況。
林玄琅冷漠的看向那個隊長,搖了搖頭。
回到實驗室後,林玄琅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裡。
“上面是怎麼回事?”黎秋年問道。
“韓教授是獸人。”林玄琅低聲說道。
這話一出口,其餘三人也都沉默下來。韓教授在軍團待了十幾年,做了不少貢獻,臨了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獸人?獸人又怎麼了,他做了這麼多難道還抵不掉他獸人的身份嗎?”左一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這次真的要把他們都逼死嗎?”
“别說了,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玄琅剛來這裡的時候,一直是韓教授帶的他。”黎秋年拉着左一回了自己的實驗室。
到底還想怎樣啊,你們到底要怎樣?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們留嗎?
一天之内,某某某是獸人的消息席卷而來,那些無法隐藏獸人特征的人,在這一天徹底爆發了,軍團裡被攪的一團糟。
林玄琅始終躲在實驗室不敢出去,他不想聽到那些槍聲,看到那些倒下的人。
直到傍晚,那混亂才得以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