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君和白瑾塵在吃完早飯後就離開了莊園,回到了各自的地方,莊園裡又隻剩下尹天禦和林玄琅兩人。
“這是白瑾塵給你的眼藥水,說是能讓你眼睛不留下一點後遺症,這個是能讓你嗓子恢複如初的藥。”尹天禦将白瑾塵留下的藥拿給了林玄琅。
“替我謝謝他。”林玄琅接過藥說道。
“其實可以不去連城,我可以帶你去找老師。”尹天禦看着林玄琅猶豫的說道。他害怕當林玄琅真的面對真相時會崩潰。
“不,我還是想去連城。”林玄琅堅定的說道。
“好吧。”
第二天一早,尹天禦就準備好了一切,帶着林玄琅登上了前往連城的飛機。
在飛機上,尹天禦一直在悄悄的觀察着林玄琅的狀态,但林玄琅從上了飛機後,就進入了假寐,全程閉着眼睛,也不說一句話。
直到飛機落地後,林玄琅才睜開眼睛,整理了着裝。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連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苟,黑色的襯衫整齊的束在褲腰裡,連脖子上最後一顆口子也扣上了,還搭了一個領結。
就像和愛人約會前的精心打扮,但他的臉上沒有喜悅,而是肅穆。
在林玄琅走下飛機後,姜澤宇的副官韋慈,熱情的抱着一束白玫瑰走了過來。
“林研究,好久不見。”韋慈說道。
“好久不見。”林玄琅接過花,下意識往周圍的人群裡看去,希望看到熟悉的面孔。
“坐了這麼久飛機,很累了吧,我帶你們去休息。”韋慈說道,他知道林玄琅在看誰,但他不會再看到了。
“我不累,你們那麼忙,不用都來接我,”林玄琅看着周圍站着的人,他們都是前精衛隊的成員,姜澤宇的隊員及其戰友。“尹天禦已經幫我安排好了。”
“他安排的是他的心意,我們是代表姜......”韋慈把話咽了下去,林玄琅倒沒有什麼反應,他自己到先哽咽起來了。
林玄琅扯出一個微笑,拍了拍韋慈的肩膀,表示安慰,“帶我去看看他吧。”
韋慈擔心的看着林玄琅,随後又看了一眼尹天禦,等尹天禦點頭同意後,韋慈才帶他們去了陵園。
路上,林玄琅的内心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悲傷,連他自己都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想開了。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林玄琅偏了一下頭,詢問身邊的尹天禦。
“在莫宸君救你離開軍團的當天晚上。他們有個士兵向軍團透露了姜澤宇和狼語者合作的事情,軍團讓他别聲張,到時候派别的部隊來拿下連城。”
“但那個士兵立功心切,想要挾姜澤宇來控制精衛,最後失手殺了他。”尹天禦說道。
“隊長從來沒想過有人會叛變,那天晚上那個叛徒去隊長房間的時候,隊長一點防備都沒有......”韋慈哽咽道,“他背叛軍團,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有一條生路......不值得...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這樣做...”
林玄琅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依舊是内心平靜,沒有一點波瀾,這讓他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一旁的尹天禦也是十分擔心,哪怕現在林玄琅大哭一場,他都不會這麼擔心。
墓碑的已經出現在視野中,還看不清上面的照片和名字。
林玄琅繼續朝着墓碑走着,慢慢的走着,一步一步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塊碑。
在距離墓碑還有幾米時,林玄琅的腿就像突然被抽了骨頭,一下跪在了地上,尹天禦和韋慈連忙蹲下了扶他。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眼睛裡沒有一滴淚水,他聽不見周圍的人任何聲音,他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他緊緊的抓着尹天禦的手臂,想借力撐起身子,最後把尹天禦的胳膊上抓的都是指甲印,也沒能讓自己站穩。
“玄琅。”尹天禦十分擔心林玄琅的情況,将他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攙着他走到墓前。
林玄琅推開尹天禦,噗通一下跪在碑前,額頭重重的磕在墓碑上,抱着墓碑一言不發。
十六歲初遇姜澤宇,林玄琅便喜歡上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
姜澤宇是林玄琅養父林烨的學生,林玄琅去學校找林烨的時候,認識的姜澤宇。
後來他為了見到姜澤宇,幾乎每天都去林烨的學校,說是給林烨送飯,實際上就是找姜澤宇。
姜澤宇在畢業後就進了軍團,而林玄琅也在成年後,就加入軍團,隻是他并沒有分到姜澤宇所在的總隊,而是在陸帆的騰蛇總隊。
兩人從來沒有明确的挑明心意,也沒有正式的公開關系,但所有人都默認了他們的關系。
這樣的關系他們維持了六年,對林玄琅來說,姜澤宇更像是親人,像是他的後盾,他知道不論在什麼時候,姜澤宇都會向着他。
“玄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