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淩野答應着,卻還是坐了許久沒動。
蕭澤雨便坐在旁邊和他一起看照片,忽然想到了陳木雙,“陳木雙還沒消息嗎?”
“沒有。”淩野好像絲毫不關心陳木雙的事情,注意力一直都在手機上,他又翻看了一會兒,有幾張恰好戚行書也在畫面裡,他注視了許久,忽然問道,“你真的覺得安安笑起來和戚行書像嗎?”
“是呀,”蕭澤雨又坐近了些,把照片放大,指着戚行書的嘴角,“你看,笑起來嘴的形狀和嘴角的弧度,多像呀。”
說完後他才發覺不太對勁,“你問這個什麼意思?”
淩野不說話,隻是嘴角帶笑,繼續欣賞着照片裡溫馨的一幕。
蕭澤雨細想一下,越想越越覺得汗毛直豎,想起那次淩野喝醉後抱着他叫戚行書的名字,他一直以為隻是淩野暗戀戚行書,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你是不是喜歡行書哥?”
“是。”淩野回答得很幹脆。
蕭澤雨皺眉,“你們……睡了嗎?”
“嗯。”淩野也絲毫不隐瞞,他看向一臉震驚的蕭澤雨,“怎麼?你也覺得我們是兄弟,有悖人倫?”
“不是,”蕭澤雨深吸了一口氣,扶住太陽穴,覺得頭疼,“那你是懷疑安安是行書哥的孩子?”
淩野看上去心情很好,笑着點點頭,“嗯,如果是陳木雙,他為了錢都可以出賣自己,又怎麼會放棄這個發财甚至是嫁入豪門的大好機會。”
其實蕭澤雨也這樣懷疑過,陳木雙什麼都不要,消失得無影無蹤确實太奇怪了,“那你可以先給行書哥和安安做個親子鑒定。”
蕭澤雨心裡五味雜陳,如果安安真是戚行書的孩子,那他和楚青的婚姻也是假的嗎,為什麼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
淩野沒提已經悄悄做過鑒定的事情,因為他已經十分肯定那份鑒定結果是有問題的。現在細細想來,怎麼會那麼巧合,在他想做親子鑒定的時候,那個帶血的創可貼就在那裡呢?一定是戚行書他們一開始就怕他會懷疑,所以才故意放在顯眼的地方。
此後戚行書每次來的時候都很小心翼翼,這次淩野沒有着急,而是表現得一如往常,靜待時機。時間久了,戚行書發現都沒人再提起安安像他這件事,他一直懸着的心才終于放下。
直到幾周後,有一次戚行書陪安安玩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淩野才又拿到戚行書的血液樣本。這次他萬分小心,重新找了兩家機構。
最近安安可以扶着走了,淩野也開始了正常的上班工作,他坐在辦公桌前,時不時就看一眼手機,鑒定結果說是今天就能出來,他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終于在中午的時候收到了期待已久的結果。
他顫抖着手打開那條信息,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一行字。指骨緊緊握住手機,他扶着桌子,肩膀顫抖,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
蕭澤雨在門外就聽見了淩野的放聲大笑,他覺得奇怪,正要進去,淩野忽然大叫一聲,崩潰地似的嘶吼着,蕭澤雨立刻打開門沖進去,隻見淩野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淚珠一顆一顆掉在地上。
“怎麼回事?”
淩野的情緒慢慢平複,寬大的手掌捂住眼睛,喃喃着,“是我們的孩子……”
蕭澤雨的心裡咯噔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地上的手機還亮着,結果赫然展現在他眼前。
難道這麼久以來,困擾他的一切,都隻是誤會嗎?
他把淩野攙扶起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淩野沒說話,他确實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戚行書甯願和楚青假結婚,讓陳木雙來冒充孩子的爸爸,也不願意告訴他,是因為自己傷他太深了嗎?還是因為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弟呢?
“事情已經夠亂的了,你不要再亂來。”蕭澤雨擔心以淩野的性格,再做出什麼沖動的事來。
沒想到淩野卻很平靜,“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确實也沒發生什麼事情,日子像往常一樣平凡普通地度過,隻是又好像有什麼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大家相處得更加其樂融融了,沒有人相看兩厭,沒有人再冷着臉。
淩野每次見到戚行書和楚青心情都十分複雜,看着楚青親密地攬着戚行書的樣子,他也不再生氣,反而是感到慶幸和感激,如果沒有楚青,戚行書一個人該怎麼度過那些難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