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序往那邊看了一眼，除了蘇時雨不知道去了哪裡，見沒人注意這邊，才繼續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白時虞沉思片刻，回答道：“我們需要弄清楚這灰晶核和芯片的來源。這可能關系到整個地區的安全。”

“沒錯，”池序點頭表示贊同，“我們得盡快出去把這情況報告給V，讓他們派人來……”

白時虞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姿勢。

“你絕對不是C級哨兵。”不見了的蘇時雨從旁邊一棵樹後走了出來，“你早就發現了我，你……是誰？”

“蘇學姐來找我不是為了讨論我的級别的吧？”白時虞反問。

蘇時雨開門見山：“我看到了，你拿走了’那個東西’。”

灰晶核的存在從來未公開過，連負責灰晶核研究的研究員也是在嚴密的監視下，基本上不存在洩密的問題。而蘇時雨并不知曉灰晶核的名稱，想必八成是因什麼事情遇到過。

白時虞裝傻道：“什麼東西？我拿了什麼？”

“你在狼首發現的東西。”蘇時雨面無表情地重複，“我看到了。”

“蘇學姐，我實在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

蘇時雨像是在努力組織語言：“你為什麼要拿’那個東西’，你到底是誰？”

“好了小雨，讓我來說吧。”菲莉茜雅的聲音從池序身後響起。

池序背後驚起一身冷汗。

哨兵向導的級别越低，精神力的可感知性越高，他與菲莉茜雅同為A+級别向導，本是能通過精神網絡感知到對方的存在與大緻方位，而方才他沒能感知到蘇時雨的存在，就是因為蘇時雨的等級高于他。而菲莉茜雅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出現在他的身後，隻能說明她遠不止A+級别。

池序猛然回頭，卻發現提爾和女生向導已經昏迷在地。

菲莉茜雅順着池序的目光看過去，了然道：“哦，不用擔心，隻是用精神觸手悄悄給了他們一下，睡過去了而已，睡醒後他們會感到很輕松的。”

此刻的菲莉茜雅仿佛換了個人，褪去之前天真可愛的少女表象，身上的氣息冷酷且神秘，不似還在學校的學生。

菲莉茜雅拂掉了蘇時雨身上蹭到的泥土，才慢慢開口：“你們想必知道’那個東西’有什麼作用吧？能告訴我，你們拿它是為了什麼嗎？作為交換，我可以回答你們一個問題。”

事到如今，白時虞也不再兜圈子，“你就這麼相信我們了？”

菲莉茜雅指了指自己的頭，“不用擔心，它會告訴我的。”

“唔……是有點不太公平，那我先說吧。”菲莉茜雅說，“你們想問我們為什麼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是吧。”

“這個事情說起來有點久遠了……之前說過吧？我和小雨從小成長在雨林景觀的星球上。準确來說……是在雨林上被圈好的實驗場裡……”

菲莉茜雅和蘇時雨從記事起就在一所實驗場裡，那裡全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住在大通鋪，穿着純白的實驗服，過着暗無天日的黑暗日子。

她們從小就就被告知患了難以治愈的疾病，成日與藥劑作伴，淺灰色的藥液順着靜脈注入身體，帶來的隻有大腦仿佛撕裂般的疼痛。

随着逐漸長大，她們兩個被分到了同一間房子——幸好是她們兩個。

在實驗場的課堂上，她們知道了什麼是哨兵、什麼是向導。同時也學會了什麼是爾虞我詐，什麼是生死。

“我們活了下來，卻成了實驗場的走狗……”也許是回憶的緣故，菲莉茜雅的聲音有點飄忽，“直到大概兩年前，我策劃了一場假死，小雨用半條命換到了我們的自由，直到三個月前，有人搗毀了那個實驗場。”

白時虞突然出聲：“輝石V号？”

“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菲莉茜雅有點意外，立馬提問“你……和奧斯溫·費爾南德斯什麼關系？”

池序到是聽白時虞提起過從奧斯溫那裡得到的輝石V号星相關的消息，“然後呢？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帝國軍事學院？”

菲莉茜雅不在意白時虞和池序逃避了剛才的問題，“脫身之後，我們在一處偏遠的星球藏了許久，确保他們放棄了追查，才松了一口氣，正好奧斯溫·費爾南德斯對實驗場起疑心，我們給他派出的卧底收拾了尾巴……然後，後面的你們應該知道了。”

白時虞點點頭，一手伸進口袋握緊灰晶核，微微閉眼，果然在菲莉茜雅和蘇時雨身上感受到了灰晶核的氣息。

“然後我們調查到，那位奧斯溫先生的唯一匹配哨兵、奧斯溫先生的準未婚夫，将會在這所學校就讀，所以……我們僞造了身份，想要通過他與奧斯溫先生認識。”

白時虞&池序：“……”

菲莉茜雅：“接下來，輪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