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好熟悉，快要想起來了。

“林先生！”

肩膀被人猛地一拍，弗萊徹眼前的景物迅速褪去，他才發現，自己從未踏出實驗室一步。

“我、我這是……”弗萊徹大腦發懵。

“你看到了什麼？”歐先生伸出精神觸手，誘導道，“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麼？”

“我……”弗萊徹揉着額頭回想，“我看到一個巷子……還有……我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他說别亂跑，他要休息一會兒……很熟悉，就像、像……”

弗萊徹意識到什麼猛一擡頭，兩人異口同聲：

“白時虞！”

“001号？”

“哈哈哈！好……好！好！好極了！”

歐先生拍着弗萊徹的肩膀，笑得大聲，被拍的人卻憑空生出了一陣冷意。

等男人笑夠了，他才解釋道：“你剛才看到的是白時虞的視野，你身上果然有祂的遺骸。”

歐先生上下打量弗萊徹，遺憾道：“隻可惜，你比起001号還是弱太多了，要不是我強行把你喚醒，你會被他發現，然後被他吞食。”

“怎麼可能，他隻是一個C級哨兵！”弗萊徹反駁道。

歐先生聽完歎了口氣，“你竟然到現在還以為，他隻是個C級哨兵嗎？怪不得主角心愛之人會傾心配角。”

歐先生從輪椅的暗格掏出一把袖珍的手槍，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扣動扳機射向了弗萊徹。

“隻是麻醉劑。”

弗萊徹癱倒在地，眼前逐漸模糊，徹底昏睡過去之前，他最後的記憶裡，歐先生推動輪椅來到他的面前，溫柔地撫摸着他的側臉，說：

“不過沒關系，睡一覺，我就會讓你變得比他更強大。”

不……不要，弗萊徹無論如何掙紮都是徒勞，随即陷入了黑暗。

***

幾人正飛速趕往奧斯溫收到的坐标。

“老大，剛才你怎麼把芬尼恩放走了？”顧川想不明白，抓住芬尼恩後從他嘴裡得到實驗所的位置，早點給他們一窩端了，這才是特殊行動部的日常。

“芬尼恩大腦中有另一位向導留下的精神烙印，在我的精神觸手進入他大腦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反饋到那位向導那裡了，即便是真的能從他嘴裡得到什麼，也隻會是已經報廢的線索，”奧斯溫解釋道。

顧川還是不解：“哪也用不着給他放走啊，怪可惜的，下次還不一定能再抓到呢……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萬一他害怕了不敢來了。”

奧斯溫啞然，他總不能說是因為不想破壞白時虞的計劃吧？不過肯定也不會讓芬尼恩原裝着回去就是了。

他再次解釋：“我在他的精神世界留下了一個陷阱，隻要那個向導觸碰到精神烙印，陷阱就會觸發……”

“你認識他背後的那個向導？”菲莉茜雅第一次沒等奧斯溫說完就打斷了他，語氣也有些咄咄逼人，“向導對哨兵施加精神烙印的方式千變萬化，你是怎麼設置下相應的陷阱的？”

顧川先聽不下去了：“你這什麼意思，你這是懷疑……”

“認識。”奧斯溫肯定了菲莉茜雅的猜測，“顧川，沒什麼。菲莉茜雅小姐懷疑很正常，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奧斯溫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不過我請求各位聽過之後可以對白時虞保密。”

“我之所以可以在那位向導的精神烙印上布下陷阱，隻是因為，他曾經是我的向導教育啟蒙老師，更是白時虞的親舅舅——前帝國科學院首席研究員，S級向導，司徒歐。”

司徒歐的大名，在帝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曾經提出了對精神力萎縮的有效治療方案，并沿用至今。隻可惜天妒英才，十多年年前死于一場實驗室的大火——沒錯，在帝國人民眼中，這位天才研究員司徒歐已經死了十多年了。

無視衆人震驚的目光，奧斯溫說：“在我确認過歐伯……司徒歐在實驗中所處的位置、參與了多少之前，還請你們對白時虞保密。”

剩下的路程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異常沉默。

知道的不多的林尼和顧川在想，為什麼往日的天才如今會變成無視人倫的實驗瘋子；而菲莉茜雅除了憎恨以外，還有不理解，她不明白為什麼親舅舅會成為謀害自己外甥的一員。

“救命！！！”

尖銳的呼救聲從巷子裡傳了出來，男孩跌跌撞撞地從巷子中跑出來，撲倒在奧斯溫等人面前，“求你們救救人，求求你們……哎？萊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