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忱喜提血洞*6。
“這樣吧……”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排創口貼,把那六個牙印挨個貼上,“我可以勉強接受五五分,但有個條件。”
五五分也不可能。
溫執予剛要拒絕,忽然心中一動,轉言問:“什麼條件?”
“我要跟着。”遊忱擡頭看了一眼,“以義工的身份。”
果然。
溫執予明白了。
他慢慢站直身子,抱起肩膀,後靠到一排架子上。
“我拒絕。”
遊忱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泥之地的封鎖還沒有完全放開,離開避難區必須拿到管理處的許可。
辰溪能以高級義工的身份幫溫執予搞定證件,但遊忱身為底層牛馬,既拿不到證,也不能接受雇傭兵的委托,隻能以照顧病人的名義跟車。
不跟車是不可能的,讓他把溫執予拱手讓給别的義工,開什麼玩笑。
溫執予殺人誅心:“我們已經有一個高級義工同行,我想她應該能照顧好兩個病人。你還是開價吧,多少我都能付,跟車免談。”
遊忱冷笑一聲,提溜起不停扒拉他的小黑貓,狠狠丢回影子裡,“放心吧,她隻會照顧她的病人,理都不會理你。”
“你以為她是你嗎?”溫執予輕哼道。
“你以為她是因為什麼才能成為高級義工?”遊忱冷冷道,“她起碼親眼見過十個病人腐化,而我從頭到尾就隻有一個病人,我也不打算讓他出什麼意外。”
溫執予心髒猛地跳了一下。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他飛快抿了下唇,“三七分。”
遊忱沒有答話,臉上依舊蒙着一層冷意。
溫執予目光偏了偏,“三七分,我七你三,你可以跟車,但要負責做飯,可以的話就成交,不然……”
“成交。”
溫執予一愣。
隻見遊忱勾起嘴角,臉上的冷漠轉瞬即逝,愉悅地又重複了一遍。
“成交。”
艹……
溫執予罵了一句。
他本來就打算三七分!
遊忱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溫執予跟他去裡面的工作室。
經過一條堆滿了零件的走廊,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還算幹淨的工作間。
大大小小的零件分門别類排布在架子上,地面上放着一些拼裝了一半的機械,從外觀看似乎是人造肢體,但比正常的人類要大。
靠牆的位置放着一個被防水布蒙着的東西,大約有兩米長、一米高。
溫執予看了它一眼。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
隻見遊忱捋了把額前的碎發,從門口的架子上拿起一個機械手套。
那手套拇指和食指包到指尖,其餘三指隻有一半,戴上後,指尖處立刻裂開一條縫,探出一排非常小的工具。
溫執予猶豫了一下,脫掉兜帽,露出兩隻黑色的耳朵。
他伸手就要去扯皮膚裡的眼。
“别拿下來。”遊忱飛快地開口,“那玩意連着你的腦神經,拿下來就失效了。”
動作一頓,溫執予半信半疑地收回手,站在原地等遊忱靠過來。
溫熱的氣息很快碰到耳後敏感的皮膚。
“你确定要用這個形态?”遊忱的聲音有一絲玩味,“會有點疼哦。”
“你管太多了。”溫執予冷冷道。
不用這個形态,誰知道遊忱會不會猝不及防又做點什麼,這具身體對他太沒有防備了。
至于疼,他早就習慣了。
或許是能力的緣故,遊忱的體溫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貓化的身體本來就比平時敏感很多倍,他還繼承了懷孕小母貓的習性,總想在什麼熟悉的氣味上蹭一蹭。
溫執予咬牙控制不讓自己貼到遊忱懷裡。
察覺到身下人的反應,遊忱好心建議:“你現在放棄沒有意義的自衛還來得及,一會開始可不能停,到時我就隻能把你綁在凳子上了。”
溫執予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沒必要。”
遊忱笑了一聲,又湊近了一點。
細小的震動很快順着下颌骨傳了過來,激起一陣陣惱人的電流,溫執予下意識屏住呼吸,從上到下僵硬得像一塊木頭。
他能感覺到遊忱操縱工具拆卸女娲之眼,每一次敲打的動作都能精準地傳到大腦。
這個東西果然連着神經。
“唔……”
一個尖銳的觸感從耳後傳了過來,溫執予條件反射地偏頭,被遊忱用另一隻手托住了下颌。
那不是單純的疼,更像是混着酸脹、酥麻的……奇怪的感覺。
“别動。”
又是兩下針紮般的感覺,陌生的酥麻讓溫執予身子軟了一半,他下意識要躲,被遊忱攬着腰一把抓了回來,鉗着下巴拆掉了眼的外殼。
細小的神經突觸暴露在空氣中。
“……不行。”
溫執予嘟囔了一句。
他現在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被遊忱圈在懷裡,頸間、頭頂、耳後……敏感的地方全都被迫接受着對方的溫度,心髒跳得極快。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了,電流般的觸感不斷地從耳後傳來,激得他渾身發顫。
這玩意真的隻是連腦神經這麼簡單嗎!
遊忱捏着他的下巴換了個角度,眼睛聚精會神地看着那一小塊皮膚,指尖動作飛快。
手套上亮起金色的能量回路,絲絲縷縷的精神力順着他的動作精準地灌入神經突觸。
“忍一忍。”
“唔!”
不知道遊忱碰到了哪,溫執予身體突然緊繃,汗毛瞬間立了起來,尾巴焦躁地卷上了遊忱的胳膊。
螺絲刀頭危險地抖了一下,遊忱被迫停住手上的動作,先是瞥了一眼胳膊上越卷越緊的尾巴,随後看向修到一半,還露着神經突觸的眼。
最後,他的目光挪向了牆邊的繩子。
似乎察覺到他要做什麼,溫執予小心翼翼把不聽話的尾巴從他胳膊上挪開,無力地開口:“不要。”
遊忱伸手捏出一個光球——
“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