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言在三人的極力勸(wei)說(xie)下,勉強穩住了自己的情緒,放棄了逃離房間的想法,聽張海客說過去的故事。
房間裡有兩張靠椅,她感覺坐床上沒有安全感,搶了一張椅子坐下,她仰頭看着走到茶幾對面的張海客,她原以為他會跟着坐在另一張靠椅上,誰知他看了看張起靈又看了看他,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表情,最終和張海樓排排坐在了對面床上。
而張起靈把靠椅從茶幾另一邊提過來,放在她身邊不足0.5米的地方,然後坐了下來。
她心中一驚,想要起身挪一下靠椅,剛離開點椅子就見張起靈朝她看了過來,于是她又坐下了。
她穿的睡裙,坐着其實有點難受,特别是房間裡的還有三個男人,這讓她更不舒服了。讓她想不到的是這張海客十分貼心,竟然看出了她的窘迫,從床上抓了隻枕頭遞給了她。
她抱住枕頭,擺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姿态,縮進了靠椅裡。
張海客和張海樓對視了一眼,張海客先問道,“你說還是我說?”他似乎是短暫的思考了一下,又接着問道,“或許你單獨跟起靈說,我單獨跟族長說?”
張海樓面帶嘲諷的笑了笑,“私下說,你又要懷疑我編排你的族長,我也要懷疑你編排我老大,不如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你說我修正就行了。”
“那好吧。”張海客點頭,繼而看向兩人,“首先,你們還記得張家,或者還記得自己是張家人嗎?”
張起靈沉默着點了點頭,繼而把目光投向張玉言,連帶着另外兩人也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而在場的三個男人又貌似都不是她能夠求助的人——如果吳邪和胖子在就好了,她暗想。
“我不記得張家,也不記得自己是張家人。我隻知道自己是個歌手。”她半遮半掩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記憶,她知道張家沒錯,但并不是來源于她的真實經曆,張家及其他各種設定都是她從小說裡看來的,就她本身經曆而言,她的确隻記得自己是個歌手。縱然腦海中偶爾閃過一些記憶的畫面,但多也是不連貫的。她心知今天被堵在這裡,必然不是一句什麼都不記得能結束的,索性破罐子破摔,指了指旁邊的張起靈接着道,“我腦海裡閃過一些片段好像有他,便是在那座海底墓裡。且在墓下的情況多是出于本能,再多的我也不記得了。”
張海客正要說話,她又搶道,“我也不認識你們倆,除了張二狗我誰都不記得。”
一言既出,在場的四人,包括她自己,都愣住了,她的确是要說隻記得張起靈,怎麼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張二狗?想起那日被昏迷支配的恐懼,她緊張的看了一眼張起靈,發現他沒有看自己,低垂眼眸看着地闆,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這并沒有消解張玉言緊張的心情,她唰的起身跳到床上,躲到張海客身後,一手搭在張海客肩上,眼中迅速醞釀出了淚意,“海客哥哥,你說過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張海客終于從呆愣中恢複正常,他激動的握住張玉言搭在他肩上的手,好像找到了失散一百多年的女兒一樣,露出了慈父般欣慰的笑容,“族長,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看來她不是一個人,張玉言心情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