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行為也不算上偷襲,畢竟是張玉言主動要求打架的。
張起靈習慣的起手是針對後頸把人打暈,這樣會少很多麻煩,但要想做到瞬間将人擊暈,需要差距懸殊的實力。目前的張玉言和張起靈之間并不具備這個條件,除非張玉言徹底失明且失聰。
因此張起靈和她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他一手抓住張玉言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抽出想反手挾住張玉言。
顯然張玉言非常了解張起靈的路數,她知道張起靈非常擅長近身搏鬥,雖然她也擅長,但她的力氣不如張起靈,一旦被控制住就很難反敗為勝。這屋子狹小,很難拉開距離。
她想赢,就得不要臉了。她擋住張起靈的手,立馬下蹲來了招掃堂腿,這一招是不可能碰到張起靈的,他跳到了一邊去,反倒掃到了衣櫃底部,把櫃子變得搖搖欲墜。
半蹲的姿勢很危險,難以防禦,她看見躲開她攻擊的張起靈直接撲過來想把她按住,她反将身體一扭轉到張起靈身後跳到了張起靈的背上用手臂環住了張起靈的脖頸。
在兩個人都不可能對對方下狠手的較量中,如果張起靈想要甩開張玉言的話,可能會傷害到她,這點張玉言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這其實有點耍流氓的性質了,所以張起靈停手了。
“我赢了。”通過耍流氓獲得勝利的張玉言沒有放松警惕,她仍趴在張起靈的背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但沒有用力,手臂擺出這種姿勢更多是作為象征意義——就像兩名劍客比劍,一方削了另一方的頭發,便象征勝利——點到為止。
而這時,方才被張玉言一腳踢壞的櫃子終于不堪重負,“吱呀”一聲傾倒。張起靈和張玉言正在櫃子的覆蓋範圍内,她跳下來已經來不及了,還好張起靈反應及時,在被櫃子砸到之前沖出了房門。
于是張玉言看見的是院子裡目瞪口呆的張家人等,身後揚起了大片的灰塵,她佯裝被灰塵嗆到,若無其事的從張起靈背上跳下來,“咳咳,海樓,給我也準備一份裝備。海客,跟我到外面去。”
不管張海樓如何反應,她領着張海客到了院子外面。這次她沒讓人跟随,而是像散步一樣同張海客往村子外閑逛。“族人都安頓好了吧?”
“除了執意追随族長的,都安頓了。”張海客點點頭,簡單彙報了一下族人的去向,又接着問道,“剛才讓海樓收拾裝備,是什麼意思?”
張玉言沒有立刻回答張海客,而是沉思了片刻。張海客似乎隻從張海樓那裡知道她眼睛不好的事,卻不知道她的眼睛已嚴重到即将失明和張海樓和張起靈謀劃給她治眼睛,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兩人的謀劃并不樂觀,當然她也不認為當前的醫療水平能治好眼睛,她的想法是找個犄角旮旯隐居,再等個幾十年,醫療水平進步,查一查眼睛哪裡出了問題做個手術輕松解決。
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什麼神秘人物或物品上。
她阻止不了張起靈,卻可以阻止張海客。她不打算跟張海客解釋事件的來龍去脈,“你領着族人回去,照顧好其他人。我跟起靈還有些事要處理,你給我留個地址,我辦完事會去找你。”
好在海客聽從她的命令已成習慣,雖然内心對她的說辭有所懷疑,還是點了點頭。
揮揮手讓張海客回去,張玉言一個人閑逛到村尾,正要出村子往工地上去,卻瞥見馮聽晴沒有上工。院門大開,她在屋檐下支了張桌子寫什麼東西。
她沒敲門,無聲無息的踏進院子,直到她的影子蓋住馮聽晴,才被發現。馮聽晴被她吓了一跳,拍了拍心口才緩過來,“張老師,你怎麼走路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玉言笑了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