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鳳陽縣,這是淮泗道的治所所在地,離臨淮大概有二十裡路,一個小時左右便抵達目的地。張應鋒說他們的約定是每過一個城鎮在郵局或者信客處留信,以确定位置。倘若在縣城郵局沒有留信,便說明還沒過鳳陽。
張應鋒找到郵局報了号取信,信中所述在鳳陽隻發現了中都城舊址,因此繼續向西去蚌埠。
兩人再度啟程,一個小時後又抵達蚌埠,在蚌埠郵局取信得知,張起靈三人一無所獲繼續西行去馬城鎮。
張玉言想要再次出發,但是張應鋒說南邊有烏雲飛過來了,接下來可能會有大雨,而且馬跑了四十多裡路沒休息也累了。于是兩人找了間驿站休息。
晚間果然下起了大雨,雨來的很急,到了深夜也沒停反而更急了,像是潑水一樣。張玉言一夜聽着雨聲沒能睡好,第二天雨勢稍弱便起床了。把張應鋒搖醒,“張起靈事先規劃的路線是什麼?”
張應鋒很快清醒了過來,“沿淮一帶的聚居地。”
說完他似乎也發現了,轉頭看了看外面還在下的雨,“你在這裡休息,我去看看淮河水位。”
“我們一起去。”不容張應鋒拒絕,張玉言下樓退房,将馬牽出來。淮河最近的地方離他們現在的位置隻有十幾裡,不到一個小時便趕到。
淮河兩邊有堤壩,張玉言能通過反光來判斷水已經漫過河岸,卻不知道深度,讓張應鋒順着堤壩攀下去,問道,“上升了多少?”
“從堤壩上部的高度推測上漲了二十七米左右。如果過幾日雨停的話,應該沒有危險。”
張玉言深吸了一口氣,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不安了,淮河上漲的水位讓她想起民國時期淮河發生了一次全流域性洪水,由長曆時、大範圍連續暴雨所造成,幹支流洪水遭遇,淮河上遊及中遊右岸各支流洪峰接踵出現,中遊左岸支流洪水又相繼彙入幹流,從而出現長達兩個月左右的洪水過程,淮河沿線長期處于高水位狀态,淮北平原大片地區洪澇為害。裡運河大堤潰決,淮河下遊地區淪為澤國。
“會有洪災。”張玉言翻身上馬,“不能耽誤,回縣城通知道署,然後通知下遊的海樓。”
張玉言察覺的張應鋒似乎還想說什麼,“現在情況很危急,找什麼東西都不重要了。聽我的,可以嗎?”
“那族長他們怎麼辦?”張應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