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到張海樓領了薄居士回來的腳步聲便停住了,張海樓先進了房間感覺氣氛怪怪的,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看了看張起靈——他老大面無表情,看不出來什麼;便又看向張玉言,她臉上帶着微笑,但他覺得這笑容有點危險,他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張玉言保持微笑,“跟你老大互動了一下,是吧,起靈哥哥。”
張起靈微微颔首,而後看向薄居士,扔了珠子過去,“你要的東西。”
“不愧是你。”薄居士擡手接住珠子,大概月夜明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往常平和的面部此刻也有了壓抑不住的喜意。她看了一眼張玉言,又轉向張起靈道:“張居士的眼疾,明日便可開始治療。”
張起靈皺起眉頭,似乎在時間上不太滿意,問道:“需要多久?”
薄居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近張玉言,要仔細看看張玉言的眼睛。張玉言猶記得初見時薄居士為她把脈用銀針紮她使她眼疾惡化,因此尚有防備之心,見薄居士要擡手,反手抓住了薄居士的手腕。
張玉言看向張起靈的方向,輕聲道:“我的眼睛,再禁不住折騰了。”
但張起靈沒說話,也隻是看着她。她便不再多言,松開了薄居士的手腕,轉頭道:“請吧。”
薄居士查看了張玉言的眼睛,“張居士的眼疾屬于目瘴的一種,不算難治。不過患病日久,需以金針之術合藥外敷内服,需要一個月才能完全拔除病竈。”
張海樓看了一眼張起靈,上前一步同薄居士道,“這件事算是一場交易,現在我們已經完成了你的要求。希望薄居士能夠對我們家姐姐盡心些。”
“你且放心。我不會砸了自己的招牌。”薄居士淡淡一笑。
一行人商議後沒有離開小鎮,而決定繼續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至少等張平山二人的腿傷養好,或者張玉言的眼睛治好。
眼睛在治療的過程中不能見光,因此張玉言很長一段時間裡都需要在臉上蒙個布條,即便是換藥也需在閉窗的房間内将布條取下來換新的。内服的藥是一日一碗,需要熬大半天。院子裡最矚目的就是兩個熬藥的小爐子,一個是張玉言的藥,一個是倆腿傷病号的藥。熬藥已經成了張應鋒張應甯哥倆的日常。
天氣漸漸轉涼,在屋裡待久了會有陰冷感,張玉言有時會坐在院門口曬太陽。隔壁的盲女常常會哼一些小調,似乎是本地民間的俗本,偶爾聽得一兩句:
“隔山山有路,
隔水水有船。
天上人間雲似海,
相會何時恨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