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下外套搭在手臂上,問調酒師要了兩杯酒,一手端着一杯拿到半隔間裡。
放下酒,也放下外套,“謝謝,但我不需要。”
“你叫什麼名字?”其中一個青年問。青年戴着金絲框眼鏡,穿着件黑色的外套,氣質斯文。他又自報家門,“我叫張小樓,”又指指對面的青年,“他是我哥,叫張大頭。”
那位叫張大頭的沒穿外套,大概藍外套是他的。
她有點詫異張小樓會問她的名字,因為來到酒吧的亞裔往往是張玉言的粉絲,見到她不是哭着說不出話,就是喊着張玉言的名字,很少有人會意識到她不叫張玉言。
“我叫張妍。”
“看起來你才十幾歲,為什麼來酒吧唱歌?”
她笑了笑:“為了賺學費和生活費。”
她和張小樓聊了幾分鐘,張小樓邀請她坐下,她以自己還要唱歌為由拒絕了。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張大頭說話了:“把外套穿上吧。”
雖然奇怪男人的執着,但她隻是笑:“謝謝先生關心。可我現在在扮演張玉言。”
張大頭沒有接話,他問張小樓要了根煙點燃了。他半低着頭坐在燈光外,一片陰影正好打在他的臉上,張妍看不清他的長相和表情。
“……平靜淡漠……言,不是這樣的。”
張妍還沒走出幾步,張小樓說話了,但酒吧的環境太嘈雜了,她隻捕捉到了幾個字眼,她下意識的側頭回望了一眼,張小樓正側着頭對男人說話,但男人隻是抽煙,面部始終埋在陰影下。
在說張玉言嗎?她停在了原地,過了很久,看見男人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把煙掐滅了,嘴巴動了動,嘴型似乎在說:“她該是什麼樣的?”
“活潑開朗可愛……”
她又捕捉到了幾個關鍵詞彙。
快到下一場的時間了,她沒有繼續聽,邊走邊在腦海中回憶張玉言的小動作,争取做一個活潑、開朗、可愛的人。
她走到老闆身側,對方又遞給她一張名片,“最近有很多經濟公司找你。你打算回國嗎?不妨考慮一下我朋友,他為人還是很靠譜的。”
她看了一眼名片,上面隻印了一串電話号碼和名字。
張應甯。
她看着名片,不由自主的捏緊了。
當她再度在舞台上站定的時候,台下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她是張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