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伸手在張玉言面前晃了晃，發現她反應了一會才遲疑的看着他，似乎慢了半拍，心下頓時了然，應該是突然恢複一部分記憶的後遺症。

他折了幾隻熒光棒從洞口扔下去，探明下面的路況，對她道：“你現在跟緊我。”

張玉言還在懵逼的狀态中，有點像剛睡醒但沒睡夠的感覺，自然是張起靈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一起爬下洞穴，又經過了一段火山岩的縫隙。

對于進入這段漆黑的縫隙，即便是還懵着的張玉言也是有一點抗拒的，“起靈哥哥，感覺好吓人。”

“你感覺錯了。”張起靈笃定道，然後硬拉着張玉言側着身子進了縫隙。

縫隙裡面是一片漆黑，走着走着逐漸變寬，可以正着身子前進。後面發現了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迹象，比如說廢棄的鐵鏽工具、篝火的痕迹。

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奇怪的東西。縫隙裡面非常幹淨，走了将近四個小時，又發現了大量人工修造的迹象，在一邊的縫隙壁上，給修鑿出了很多簡陋的台階，一直向上。

這台階說是台階，其實隻是一些突出的石頭。

張起靈讓張玉言登台階時，張玉言不願意上，他道：“這是出去的路。”

張玉言忽然停住了，她一臉嚴肅的表情：“不對！你是不是在哄我？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

他皺了皺眉，心想張玉言這麼快就把記憶梳理清晰了嗎？卻又聽她認真的強調：“縫隙裡就是很吓人。”

這反應速度比剛才又更慢了。他有點摸不清張玉言的思維，便配合道：“抱歉，吓到你了。”

“沒關系。”張玉言大方的擺擺手，表示自己原諒了張起靈，說完便順着台階往上攀。

茫然狀态下的張玉言表現得非常好，不同于之前的做作，攀起岩來蹭蹭蹭的往上。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兩步追上去按住張玉言，把兩人的登山繩扣在一起，然後才放行。

走着走着，路過一處瀑布，上面有水汽蒸騰，看樣子是溫泉，張玉言看着泉水的方向停住了。

忽然，張玉言右手一翻摸出一柄匕首來，并作勢要割破自己的手，他讓她住手，問她怎麼了，好在這個狀态下的張玉言是比較聽話的：“它們剛才追我，我要給它們一點顔色看看。”

泉水邊趴着一些蚰蜒，在靈宮大殿裡張玉言遇到過蚰蜒，所以要在這裡報複，用血吓唬它們？張起靈思索了片刻，明白了張玉言的腦回路。對方見他久久沒有說話，試探性問道：“起靈哥哥，你讓我停手，是不想讓我受傷，想用自己的血嗎？”

“？”這一刻，張起靈懷疑張玉言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