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猴”數量極多,很快外面的屍體被分食幹淨,空氣中的血腥昧到達了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程度。張海樓知道下一步就輪到他們了,他讓兩人保持鎮靜道:“胖子去去後方守着,我守着這裡。吳邪支援。”
外面“口中猴”在殘骸中四處搜索,突然有一隻就注意到了縫隙中的三人,似乎正想叫同伴一起,吳邪就看見張海樓吐出了什麼東西打到了那“口中猴”,那玩意兒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暴斃了。
後面其他每有發現的“口中猴”,都會被張海樓嘴裡吐出的暗器殺死,拖延了十幾分鐘,因為暗器用完被一隻“口中猴”發現了,這隻“口中猴”沒被殺死而發出了尖叫聲,它好奇的看着縫隙裡的三人。
“怎麼不吐了?”吳邪問道。
張海樓頭也不回的敷衍道:“沒口水了。”
接着其他“猴子”好奇地圍了過來,一張張臉探出,打量三人。
吳邪這才能看清楚,那“猴子”沒有嘴唇,猿牙鋒利,猙獰異常。所有“口中猴”的脖子上,竟然都挂着一個青銅的六角鈴铛,有些還完好,有些已經隻剩下半個了。但是這些鈴铛随着猴子的行動,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
“口中猴”剛開始還是很謹慎,在洞口圍了很久,過了一段時間,有幾隻就按捺不住了,突然從縫隙頂上懸挂下來,一下跳入縫隙,試探性地朝胖子猛撲過來。
張海樓手一抖,扔出了幾枚石子,把襲擊胖子的猴子都打死了。
另外幾個存活的猴子立馬發出了尖叫聲。頓時所有的猴子都注意到了縫隙之中的三人,場面失控了,為首的那隻“口中猴”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所有的猴子開始向縫隙中鑽進來。
三人端起槍開始點射,因為是三個人防守,張海樓的命中率又奇高,還是有時間換子彈的。
隻是張玉言一直沒有出現。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突然四周一震,吳邪和胖子都被震了一個跟頭,原本悍不畏死沖鋒的猴子頓時一呆,瞬間全部退出了縫隙,似乎見了鬼一樣。
圍在縫隙外的猴子毫不停留,爬回到人頭巨鳥的嘴巴裡,人頭巨鳥開始動起來,紛紛飛了起來,迅速消失,好像接到了什麼指令,或者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天敵,瘋狂地逃竄。
人頭怪鳥一隻一隻地飛上天空,很快四周一隻都沒剩下,全跑了,四周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三個人。
“那扇門開了。”張海樓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話,招呼吳邪和胖子跟他一起出去。
吳邪自言自語道:“它們到底在怕什麼東西?這種怪物竟然還有天敵?”話沒說完,胖子就拍了拍吳邪,吳邪轉過頭去,隻見一邊巨型青銅大門上面封門的人皮,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全部爆裂脫落,兩扇巨大的青銅門竟然向外挪開了一點,一條黝黑無比的細小縫隙,出現在兩扇門的中間。
呆立了良久,胖子問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别動。”張海樓攔住了二人。“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張海樓拉着兩人走到一塊巨石後面。
隻見裂谷地下的石頭縫隙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冒起一股淡藍色的薄霧,猶如雲浪一樣,迅速上升。很快手電的光就幾乎沒有作用了。
緊接着三人聽到了一連串鹿角号聲從裂谷的一端傳來,悠揚無比,在裂谷中環繞了好幾聲。無數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聲,排成一列長隊,出現在裂谷盡頭的霧氣中。
胖子臉色已經白了,似乎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嘴巴打結,好久才說全了:“陰兵借道!”
吳邪十分不解,還想問胖子,被胖子捂住了嘴巴,
隊伍不緊不慢地走來,四人一行,行走極為整齊,很快就從遠處的裂谷盡頭走到了三人面前,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霧氣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起來。
隊伍前頭的人,穿着殷商時代的破舊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後面有人擡着号角。雖然負重如此嚴重,但是這些人走路都像是在飄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速度也極其快。再一看他們的臉,是一張張奇長的人臉,整個人腦袋的長度要比普通人長一倍,所有的人都面無表情,臉色極度蒼白。
隊伍幽靈一般從三人面前通過,徑直走人青銅巨門的縫隙之内,所有的士兵都是一模一樣,好像是紙糊的一樣。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
這時三人藏身的巨石上面突然跳下來一個人,竟然“張玉言”,看情況她似乎一直藏身在巨石上,竟然對三人被“口中猴”圍攻視而不見,吳邪一時有點火大,就要上去拉住她,卻被張海樓攔住了。
“張玉言”回頭,沖三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走向了隊伍。順着張玉言走去的方向,隻見張起靈竟然也穿着同樣的盔甲,走在隊伍中間,他正常的人臉和四周妖怪一樣的臉實在差别太大,吳邪一眼就認了出來。
“張玉言”靈活的躲開行走的陰兵,走到張起靈的身邊,和張起靈一直走到青銅門口,“張玉言”就停下了。張起靈卻把頭轉了一轉,正看到後邊的三人,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有說話,接着他就走入了青銅巨門之中,瞬間消失在了黑暗中。
很快整隊的“陰兵”走入了青銅巨門之中,地面猛然一震動,巨型的大門瞬間便合緊成了一個整體。
“張玉言”看着門合上後也沒了動作,張海樓沖過去捏住對方的肩。
“時間還沒到。”“張玉言”淡淡的道。
張海樓一用力掰過她的身體一看是一臉茫然的張玉言。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四周的霧氣逐漸散去,零星的怪鳥叫聲從裂谷的盡頭傳了出來,越來越響。從“天授”脫離的張玉言幾乎是出于本能的,拔腿就跑,她跑的方向還是正确的,讓張海樓有點懷疑張玉言有沒有恢複正常。
胖子頓時反應過來,大叫道:“快走!那些鳥又飛回來了,這一次咱們肯定沒這麼走運了。”
三人馬上跟着張玉言跑路。以防怪鳥追上了,放了最後一枚照明彈。路上沒有遇到障礙,很快撞上了回頭支援的潘子和幾個老外。
最後衆人根據阿甯隊伍中洞穴專家的意見找到了裂縫的出口。
這條裂隙的出口,竟然就是衆人在上山時候躲避暴風雪的那條被封石封死的岩石縫隙。
當時的衆人怎麼也想不到,隻要再往這條縫隙中走上幾公裡,就是九龍擡屍棺的所在。竟然繞了如此巨大的一個圈子。
這真是絕大的諷刺了。
走出縫隙的時候,張海樓看見張玉言沖着縫隙裡擺了擺手,但當他看過去什麼也沒看見。
他帶着仍不在狀态的張玉言跟着隊伍,緩緩下了雪線,回到了營山村。
所有的傷員全部被吉普車運到了最近的醫院做簡單處理,然後再送到吉林大學第三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