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般來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甯靜,所以張起靈搶在張玉言發火之前快速道:“扯平了。”
但他面無表情,語氣也很平靜,這就讓張玉言莫名火大,不像她認錯的時候态度非常好。
“你爬。”她把撕爛的繃帶扔在他身上,從張海樓的行李箱裡翻出現金和自己的身份證,這是張海樓藏的,然後推門出去,發現張海樓側坐在台階上,手裡還拿了塊闆磚,好像在等她。
“這賬怎麼結?”張海樓一邊問話一邊掂着闆磚,但看着張玉言怒氣沖沖的出來也愣了:“你跟老大怎麼了?”
張玉言怼他:“你老大什麼人你心裡沒數?”
“大姐,我又沒得罪你。你沖我幹什麼。”張海樓有種自己當了替罪羊的感覺,明明是他老大的錯,他慫恿道:“你進去跟他打一架。”
張玉言冷笑:“呵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一摔門走了。
張海樓就是挺懵的,不明白張玉言怎麼發這麼大火,扭頭看屋裡卻看見張起靈正在穿衣服。
他看了看表,回想剛才兩人是什麼時候進去的,便衣又是什麼時候來敲門的,為什麼敲完門張玉言回去沒多久又怒氣沖沖的出來,而老大在裡面穿衣服,他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老大,别氣餒。”他斟酌着安慰道,“誰都有第一次嘛,不磕碜。”
正在穿衣服的張起靈頓了頓動作,然後一臉茫然的看着張海樓,似乎沒有明白張海樓在說什麼。
“放心吧。”張海樓以為他老大是不懂,“男人第一次都這樣。不是腎不好。”
這下張起靈聽懂了,他套上最後一件衣服,一邊拉拉鍊,一邊緩緩道:“你滾回鄉下去吧。”
“你倆咋都這樣?”張海樓郁悶了,“生氣你倆打架去,有氣都朝我撒?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張起靈沒理他。
兩人簡單收拾了東西,去車站,找到了在等車的張玉言。
張玉言一見到兩人就開怼,“你們跟着我幹什麼?”
“你把現金都拿走了,還好意思問?”張海樓開啟了鬥嘴模式,“你要去哪,就說我們跟着你?”
“我要去北京。”張玉言道。
“我們也去北京。”張海樓道。
“我在北京有房你有嗎?”張玉言開啟了攀比模式。
“我住你的房子不行嗎?”張海樓表示咱倆誰跟誰,都是一家人。
氣的張玉言在路邊不顧行人異樣的眼光捶了張海樓幾拳,然後被張起靈物理拉架——指從打架的一方身後攬住對方的肩,使人脫離戰場從而達到拉架的目的——路過的人都在猜三人是什麼關系,還有人想報警的。
坐到車上後張玉言還氣鼓鼓的,她表示想和張海樓坐一起,張起靈表示不同意。不僅如此,張起靈帶着她坐進了最後一排最裡側的位置,張起靈接着坐在她旁邊,讓她根本出不去,而張海樓在張起靈的授意下坐在了司機後邊的VIP座位。
兩個人在同一輛車上的最遠距離。
“憑什麼不讓我和他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