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好想以張妍的身份繼續下去。

“我們回書房等他們吵完吧。”張玉言道。

沒想到青年的感知很敏銳，張玉言一說話就被他發現了，青年轉過頭看向垂花門，相視俱是一愣。

張玉言愣住的原因是青年竟然是林昌雲，而林昌雲則是因為看見了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他這一愣，衆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垂花門，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林母，她氣沖沖的邊走過來邊道：“你這死丫頭跑到你外公家藏着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下午？”

張玉言完美代入張妍的身份，不甘示弱的擡杠：“我上午被你們攆出來的，為了防止我回去還把大門反鎖了，下午才找我，你真好意思說。”

林母惱羞成怒要打張玉言，被張起靈擋住了，這個陌生男人的出現讓林母又拿到了話柄：“好啊，讓你跟人聯姻你不同意，就是因為這個人是嗎？小小年紀就跟人出去鬼混？”

“得了吧。”張玉言語氣嘲諷，“您可閉嘴吧。”張玉言邊說邊往張起靈身後躲，還喊道：“張老師，你看看，她要家暴我。”

又對林母介紹：“這是我們中學的體育老師，拿過散打比賽冠軍。”

林母一聽是體育老師不敢動手了，這才避免了在一衆親戚面前丢人。

那邊的私生子之争已經進行到财産分配了，林母見勢不妙連忙過去加入戰局，直到林老爺子發火把人全部攆走才結束了鬧劇。

最後林母還讓張玉言跟她回家，張玉言回以“呵呵”。

“沒一個成器的。”林老爺子長歎了一口氣，又朝張玉言招手，示意她過去，“妍妍，最近長高了？還長肉了，胖點好啊。”

張玉言走近，看着林老爺子的臉逐漸和記憶中的外祖父的臉重合了。“我挺好的。吃好喝好睡好。”張玉言道。

“别跟你媽計較，她是被慣大的，就那脾氣。你也别聽她的話。”林老爺子交代道，“你媽不靠譜，别聽她的。凡事自己拿主意。她不會真拿你怎麼樣的。”

“好。我知道。”很明顯林老爺子和林昌雲有話要說，她能和外祖父再見一面已經很滿足了，“姥爺您保重身體，我回家啦。”

“去吧。”林老爺子擺擺手。

張玉言拉着張起靈繞過影壁，從院門離開了院子，見林母四人在胡同口聚在一起，不想和他們碰面，轉而從另一條路走了。

“還有機會見面的。”張起靈似乎想安慰她。

“别擔心，我沒事。”她淡淡笑了笑，邊走邊用縮骨功恢複了原本的體型，“我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張妍的，不是我的。于張妍來說，人生才開始。于我來說，張妍的人生已經結束了。”

她一邊淡淡的笑着，一邊無法控制的落下淚來，她迅速的擡手擦掉眼淚，盡力讓自己因為情緒受到的影響降到最低，卻聽見隔着院牆傳來一聲嚎啕大哭，好像是林老爺子的聲音：“爸，你怎麼忍心這麼多年才回來看我……”

想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爺子抱着一個青年喊爸，張玉言覺得又心酸又好笑，一時間哭笑不得，把張起靈給整不會了。

他看着又哭又笑的張玉言一起不知所措，于是一頭霧水的看着張玉言。

“我帶你媽去遊曆山川了。”這是林昌雲的回複。

兩人沿着巷子越走越遠，後面的對話就聽不清了。

“張起靈。”

“嗯？”

“如果我死了，不要整這些花裡胡哨的，讓我入土為安。我就想找個地方好好躺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