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張起靈言簡意赅。

她環顧一圈，果然沒有張起靈的背包，地上散落的兩個包一個是她的背包，一個是撿來的吳邪的背包。她把自己的背包遞給張起靈，裡面的食物還是楚建贊助的。

想到裂谷裡和吳邪在一起的“張起靈”，她壓低聲音問：“我第一張專輯是什麼時候發表的？”

張起靈正在幹飯，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咬一口壓縮餅幹咽下後才道：“85年3月。”

“啊？”張玉言壓根就沒想過張起靈能答得上來，她自己都不記得，哪能指望張起靈，更何況就算張起靈瞎說她也不知道真假。

張起靈知道張玉言想用這種方法辨認身份，以為她不認可自己的答案，思考了片刻解釋道：“我印象裡是一整個月每三天發一首歌，所以沒有具體日期。”

楚穎穎要是在場怕是要把張起靈引為知己。

“哦。”他态度很誠懇，張玉言信了，主要她也不敢反對，怕又被當成假的。

張玉言有很多疑問。比如假扮他倆的是誰，剛才那黑色手臂又是什麼，但她最關心的是：

“你怎麼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找你。”

張玉言歎了口氣，拿一小塊棉布蘸取酒精給張起靈清理臉上的擦傷，“我被天授了。你管我幹嘛？”

“我知道。”張起靈說起三天前夜裡隐約聽見宿營地對面的山坡傳來一聲慘叫，趕過去看見一個人半截身體埋進土裡，不遠處還有一堆篝火，篝火附近有一隻相機，裡面都是陌生的張玉言，他趕到時“張玉言”已離開，後來幾天張起靈就一直在找張玉言。

張起靈供述，他和闊孜巴依在一個帳篷裡，當時闊孜巴依還沒睡醒，他聽見張玉言在外面自言自語，不一會兒就沒了聲音，他覺得有點奇怪立馬出了帳篷，就看見張玉言坐在營地中間吃東西。

“所以引我出營地的闊孜巴依是假的。”張玉言分析道：“我離開後，假的闊孜巴依又扮成我回到營地。什麼易容術這麼高明，男女切換自如？”

“不是易容。是幻覺。”張起靈道。

“幻覺？”

“假扮我們的不是人，是‘魈’。”

“山魈？”張玉言吓了一跳：“《山海經·海内經卷》裡提到：‘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這種怪物居然真實存在？”

張起靈點頭，“假扮成張海樓的那隻魈被我引到河邊殺了，死後幻覺消失，變回原形。屍體被我扔河裡了。”

“那我們把另外兩隻也幹掉吧。”一聽張起靈打得過，張玉言頓時放心了。

“要從長計議。”張起靈道，“死掉的魈很弱小，和猴子差不多大，比這兩隻差的遠。”

張玉言想起剛才的黑色長毛手臂，伸進洞裡的長度就有一米二，全長不得比她還長？這一拳不得把她打飛好幾米？她打了個激靈，再度抱緊張起靈，化身嘤嘤怪：“嘤嘤嘤，起靈哥哥，人家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