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言打着手電筒照向四方尋找楚建的蹤迹，很快找到了手腳并用攀爬祭壇的楚建。

“别讓他上去！”張玉言話音未落，張起靈就沖了出去，一瞬間竄上了三四米，靈活的像一隻猴子。

祭壇的台階很陡峭，每階寬度還不到半掌，“我也去看看，你們在下面小心。”張玉言說完也放下背包追了上去。

張玉言爬到一半時，楚建已經快到頂了。好消息是張起靈追上了楚建，兩人正挂在上面互毆。壞消息是如果張玉言沒記錯的話，楚建是有槍的，他随時都有可能騰出手來拿出槍打張起靈。

擔憂之下，張玉言也加快了速度，很快攀到頂部。然而這時突然一聲槍擊，她便看見張起靈的右臂無力垂了下去。

“起靈，你受傷了？”張玉言心中一涼，迅速靠近張起靈，也沒有心情去管脫身後飛快登頂的楚建了。

她連忙将張起靈從下面拉上來，打着手電筒查看他的傷勢卻愣了一下，因為她沒有看到血迹。

張起靈活動了一下右手，回道：“橡膠子彈，震麻了。”

“痛不痛？”

“有點。”

楚建沒有痛下殺手，不然張玉言真的會違背自己給江徐二人的承諾弄死楚建。

盡管如此，張玉言還是感到一陣後怕。俗話說，十米之外槍快，十米之内槍又準又快，這一槍若不是故意留手，張起靈的手臂可能就廢了。

她迅速檢查了張起靈的傷處，确認隻是暫時的麻痹後，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楚建，你到底想幹什麼？”張玉言打起手電筒對着已經站在祭壇中心的楚建。

祭壇頂部也是空曠的，似乎這裡是舉行某個儀式的場所，所以騰出了空間以期容納更多的民衆。

中間是一座巨大的青銅棺椁，卻沒有落地，它被青銅鎖鍊吊起四角懸在空中。

楚建卻隻是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撫摸着青銅棺椁的邊緣，神色已有些癫狂。

張玉言和張起靈對視一眼，心想楚建瘋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以沖我來。”張玉言一邊出言幹擾，一邊緩緩靠近楚建，張起靈則是後退隐入黑暗中。

“哈哈哈。”楚建的笑聲在空曠的祭壇上回蕩，帶些嘲諷的意味，他擡起手槍迅速向身側空放了一槍，子彈在地面上濺出火星，在黑暗中格外顯眼，“你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竟然不是橡膠子彈了。張玉言和黑暗中的張起靈都沒有輕舉妄動，她嘗試努力回想，可始終想不起來關于楚建的分毫。忽然，她感到頭部一陣劇痛，眼前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又瞬間被黑暗籠罩。接着，她又見到了那片血色的空間，地上滿是玻璃碎片，還有橫流的鮮血，這次她仿佛聽到了譏笑怒罵聲。

“住手！”

遙遠的聲音将她喚醒，她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被楚建挾持了，冰涼的槍管抵在脖頸上。

手電筒早已掉在地上滾到了一邊去，照亮了對峙的三人，張起靈就在兩步之外。

“舉起手，張起靈。”楚建冷聲道。

張起靈擡起手，冷靜道：“你想要什麼？可以商量。”

“去打開青銅棺。”楚建挾持着張玉言後退。

“别聽他的……咳咳……”被扼着脖子的張玉言艱難發聲，但張起靈隻是看着她搖了搖頭，緩緩後退到青銅棺椁旁想辦法開棺。

“咳咳……”

楚建在用力，張玉言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别說廢話，我不想傷害你。”楚建笑了一聲：“張起靈，我隻給你五分鐘的時間。”

張起靈沒有回應。棺椁有特殊的機關鎖扣，好在張家人擅長此道，随着“咔嚓”一聲，椁蓋順着棺椁的傾斜度自然下滑砸在祭台地面上，發出沉悶的撞擊之聲。

張玉言不知道是自己神志不清出現幻覺了，還是椁蓋太重竟然把祭台震的搖晃起來。

青銅椁裡面是一具玉棺，楚建挾持着張玉言靠近青銅棺椁，“你，後退。”

張起靈退後幾步，目光始終鎖定在張玉言身上。“你可以放開她了。”

“當然。”楚建笑着答應了。

還沒等張玉言松口氣，楚建用槍在張玉言後腦勺一磕，把她整個人都推進了玉棺裡。

玉棺底部有一些液體，猝不及防之下張玉言被這些液體浸入口鼻，接着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張起靈抓住時機，飛身一腳踹翻楚建，把掉在地上的槍踢下祭壇，接着連忙去撈張玉言。

“哈哈哈，太遲了。”楚建大笑，他笑着笑着就吐了一口血，鮮紅的血浸滿了衣襟，看起來格外慘烈。

“不遲。”“張玉言”從玉棺裡緩緩坐起，“如果你是為了見我，倒也不必這麼麻煩。”

見“張玉言”神情冷漠，楚建臉色劇變，激動之下又吐了一口血：“怎麼是你？”

“不然呢？”“張玉言”從玉棺中出來，随意用手抹了把臉，擦掉臉上的水，走到楚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淡淡道：“跳梁小醜。”

發現從玉棺中出來的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後，楚建的臉上逐漸染上了慘痛的神色，他咬牙切齒道：“我要殺了你！”

可惜正要爬起來就被“張玉言”一腳踹翻，“你也命不久矣。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