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沖出了鐵門,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黑暗裡,那人直奔張玉言沖過來,她心裡一驚,心想什麼人還有黑瞎子的本事這麼精準,但轉念一想,這人腳步聲紊亂,更大的可能是慌不擇路。
果然這人撞到了棺椁上,往前撲了一下,張玉言一閃,讓人趴到棺椁上。
來人呼吸急促,該不會招惹到了這裡的怪物。她手一伸,按住來人,順便捂住了對方的嘴,他用力掙紮了幾下,可惜無濟于事,張玉言輕聲喝道:“别動!”
那人立即停止了掙紮。
怕不是個熟人,一聽她說話就不動了。張玉言心想。不過她沒打算放手,一直制着那人。那人又用力掙紮了一下,張玉言壓的更緊。
這時候,張玉言聽見剛才被關上的那道鐵門,發出了十分刺耳的吱呀一聲,給什麼東西頂開了。
有東西出來了。這人立即就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不再掙紮。
一下子。整個房間安靜到了極點。
張玉言感覺到了這人的安靜,按着對方的手稍微松了松,但是仍舊沒有放手的意思。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一聲非常古怪的“噗噗”聲,從門的方向傳了過來。
又隔了一會兒,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了。張玉言松開手,打開手電筒,居然還真是熟人,是吳邪。來不及叙舊,她小心翼翼的來到門邊。用手電筒照了照門的裡面,接着把門反鎖上。
關上門之後,張玉言舉起手電筒照着天花闆,上面全是管道,沒有怪物。她看了一圈,看的很仔細,但是動作很快。
中間吳邪想說話,都被她用手勢阻止了。接着張玉言就回到了吳邪的面前。
“沒跟出來。”張玉言看着那門輕聲道,說完轉頭看向吳邪,做了個盡量小聲的動作,問道:“你怎麼在這?”
吳邪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說來話長了。你……怎麼在這裡?”
“說來話長。”張玉言敷衍道,而後注意力投向了石棺椁。吳邪又想問什麼,張玉言擺了擺手,讓他别說話,伸頭往棺椁裡看去。
洞裡傳來一些輕微的聲音,突然一隻手就從洞裡伸了出來,黑瞎子猶如泥鳅一樣從那個狹窄的洞口爬出來,然後一個翻身從棺材蓋的縫隙中翻出,接着揚了揚手裡的東西,輕聲道:“到手。”
張玉言拍了一下吳邪,輕聲道:“我們走!”
順着原路上去,然而才跨上兩三級階級,張玉言就聽到身後走廊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什麼玩意兒還會開門!”黑瞎子罵了一聲,開始跑起來。三人一路狂奔,一直沖回院子翻過圍牆。
黑瞎子一邊跑一邊問:“你朋友?帶着一起?”
“不熟,走走走。”張玉言道,兩人跑的飛快,根本不管後面氣喘籲籲的吳邪。
一直跑出老城區,阿甯的車從黑暗中沖出來打開車門,兩人沖過去就跳了上去。
“拿到了?”阿甯探出頭來問道。
張玉言沒落座,站在車廂中間拿毛巾擦身上的灰塵,“在瞎子那兒。”
黑瞎子沒接話,正要關車門,被張起靈攔了一下,後面的人就上來了。
吳邪一上車就癱在張玉言腳邊,閉眼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
見他身上不是灰就是血,張玉言給吳邪丢了條毛巾,“擦擦。”
吳邪環顧了一圈,問道:“你們這幫驢蛋。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甯就道:“這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怎麼會在地下室裡面?”
“你倆好好聊。”張玉言沒回座位,讓吳邪去阿甯旁邊坐着,自己則擠在黑瞎子和張起靈中間,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依維柯一路飛奔,直接駛出了格爾木的市區,就沖進了戈壁,車窗外一片黑暗。
張玉言睡醒的時候,阿甯正在說話:“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應該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我們現在都是按張小姐說的在行動。”
接着車子就慢慢的停了下來,車門被猛的打開,門外已經能看到晨曦的一縷陽光了,一股戈壁灘上寒冷的風猛的刮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