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什麼都不想,所以很容易發呆。黑瞎子不滿敲了敲桌子,拉回她的注意力。她道:“是張起靈讓你來監視我的,這也是你留下的主要目的,對吧?”
黑瞎子愣了一下,又笑了:“我以為你很了解我。”
張玉言沒有去想黑瞎子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她堅定的告訴自己黑瞎子就是來監視她的。
又過了兩天,雨停了,張起靈一行人才從魔鬼城出來。
讓張玉言震驚的是和張起靈他們一起出來的還有王胖子和潘子。她問怎麼回事,阿甯說這是他們老闆臨時加派的兩個人。
毫無誠意的解釋,簡直是胡說八道。這樣的念頭在張玉言心頭閃過,但她沒有細想,隻是對阿甯敷衍道:“好好好。”
按照定主卓瑪的說法,在這個魔鬼城西邊,跟着古河床再走兩天就是她當年和文錦的隊伍分别的那個岩山口。
接下去的路,定主卓瑪也不認識了。
阿甯安排了自己的隊伍,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去,有幾個人受傷的人狀況非常不妙,隊醫說必須馬上回去。阿甯安排了一下,讓隊裡的其他人都回去了,但她必須要繼續接下來旅程。
張玉言和張起靈、王胖子、潘子、吳邪、阿甯正好一輛車,黑瞎子留下照應隊伍。
安排好之後,決定休整一天,第二天上午出發。
出發的前夕,黑瞎子半夜又找張玉言說悄悄話。
他帶了兩瓶酒,非要讓張玉言一起喝。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喝酒?”張玉言有點惱火,睡的好好地被吵醒了誰都會有起床氣。
他開了一瓶酒硬塞到張玉言手裡,自顧自的碰杯:“第一次見的時候你就喝過。你酒量好,喝點嘛。”
她尋思一個人不喝酒還不是因為不能喝,想起和黑瞎子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罵道:“你傻吧,我那喝的是白開水。一百多年還沒想明白?”
說完拇指一擡,很輕松的掀開瓶蓋,她打算給黑瞎子表演一杯倒,仰頭給自己灌酒,喝到嘴裡才發現是白開水,她愣了一下,拿着酒瓶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又跟她碰了一下瓶子。
“你說——”黑瞎子欲言又止。
“說什麼?”
“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沉默了,黑瞎子一直灌酒,沒多久就有了醉意。
“你想死嗎?”他問。
張玉言回:“你才想死。”
“我有個朋友,”黑瞎子頓了頓,“她……”制定了一個殺死“自己”的計劃。
但沒有說出口就被張玉言打斷:
“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你自己?”張玉言主動和他碰了一下,“少喝點。煙酒都傷身。我去睡了。”
之後的兩天時間,一行人順着水位逐漸見漲的河床,在戈壁中越走越深。
因為雨水的沖刷,河床中出現了很多的支流,一行人一條一條去找。
雨在出發前就停了,車的輪胎磨損得非常厲害,後來一個還破了,隻能開一段就下來打氣,然後繼續開。
胖子就說:“會不會那老太婆是胡扯的,根本就沒有那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許是土丘。這十幾年給風吹沒了?”
“定主卓瑪那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騙子。或許遠古河道的走向已經改變了。”吳邪道。
胖子又問:“那怎麼辦?再走下去,汽油都沒了,我們要走回去可夠嗆。”
吳邪又道:“這河水能會聚的地方就是整塊平原最低的地方,那裡應該有個湖,我們要不先找到那個湖?然後從湖開始尋找河道的痕迹,這樣至少能縮小範圍。”
于是繼續趕路,開上一個斜坡的時候,忽然,潘子大罵了一聲,一腳刹車。
吳邪和胖子一下撞到了前面的坐墊上,胖子大罵。還沒罵完,幾個人一下都愣住了。
斜坡的另一邊,竟然是一塊斷崖,車頭已經沖了出去,兩隻輪胎已經騰空了,還好車身長,不然已經摔下去了。
一行人心驚膽戰地下了車,走到懸崖邊上,發現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盆地,煙霧缭繞。
一片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綠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