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東西智商極高,雖然喜歡獨居,但在食物匮乏的時候也會協同捕獵,如今被打傷了還敢冒頭,看來确實餓極了。
如果是猞猁,倒可以解釋盤馬老爹為什麼被襲擊而沒有死,猞猁像貓,喜歡将獵物玩得精疲力竭再殺死。
在張起靈的另一邊,又是一隻猞猁探出頭來。這一隻更大。
“帶雲彩先走。”張玉言道。阿貴沒多說廢話,背起雲彩就往坡上跑。
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的猞猁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獵物跑掉。草葉摩擦聲驟然密集,三隻猞猁同時從不同方向竄出,分别撲向四人。
攻擊張玉言的是那隻被她打傷的猞猁,似乎記恨上她了,匕首還在猞猁身上,她抓到機會一腳踢在匕首上。
猞猁吃痛後撤的瞬間,她旋身蹬住樹幹借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撲向受傷的那隻。手腕轉動間,一道白光在月光下泛起冷芒,刀刃精準沒入野獸的喉管。
溫熱血漿噴濺在草葉上,也濺到了張玉言身上、臉上。她拔下先前釘在猞猁身上的匕首收了起來。
再看其他人,襲擊張起靈的那隻被他捏斷了脖子,扔在一邊的草叢裡,手上也全是血,匕首被反手握着。
襲擊阿貴父女的那隻被草叢裡突然竄出的一個老頭解決了。
那是一個幹瘦的陌生老頭,渾身都是血,手裡提着一把瑤苗特有的獵刀,老頭的身上,竟然紋着一隻黑色的麒麟。
鹿角龍鱗,踩火焚風,和她身上的很像。
他把獵刀收回到腰後的鞘裡,又打量了一下張玉言,有些疑惑的樣子。
四周的動靜逐漸遠去了,林子深處傳來了猞猁的悲鳴聲。
接着張起靈也看到了老頭,看到文身,也有些疑惑的樣子,但并不驚訝,畢竟之前已經得知張玉言也有了,可見這紋身并不算特别。
兩人對視了一眼。張起靈用眼神示意她要不要問問?張玉言搖搖頭。
老頭和他們用當地話唧唧呱呱說了一通,張玉言完全聽不懂,就問雲彩,這人是誰。
雲彩道:“還能是誰,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盤馬老爹。”
張玉言恍然。剛才盤馬肯定是被猞猁襲擊了之後,一直和猞猁周旋到了這裡,然後蟄伏下來等待時機。
阿貴介紹了一下雙方,盤馬隻略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擦身上的污穢。
張玉言發現他的文身造型和他們的其實不太一樣。先前在北京,發現自己身上有和張起靈類似的紋身後,她特地臨摹下來找張起靈對比過,兩人的紋身可是一模一樣的。
阿貴吆喝着回去,說村裡人該急死了,老爹傷口有點深,必須盡快處理。
把猞猁的屍體燒了,此時天色已經泛白,于是一行人回城。
一路無話,回到村裡天都大亮了,幾個村裡的幹事都通宵沒睡,帶着幾個人正準備進山。
在村公所裡吃了早飯,烙餅加雞蛋粥,村裡和過節似的,不停有人來問東問西。
盤馬的背縫了十幾針,這些煩瑣事情不提,處理完後兩人想先回去休息,等盤馬休息好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