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飯的點,湖裡的三個人才上來。張玉言就去看收獲如何,得知湖中心水深在30米以上很震驚,在吳邪告訴她湖底還有個寨子之後就更震驚了。
吳邪隻潛了一分多鐘,張起靈潛了三分多鐘看的清楚一點。
張玉言就去問他具體情況,他道:“在我潛下去的地方,有一層籬笆,有很多沉到湖底的包和雜物卡在籬笆,散落了一大片,我看到有步槍、皮包和帳篷。”
這是盤馬說的,他們殺完人後和屍體一起沉到湖裡的槍和裝備?張玉言思考了片刻,注意力又轉回湖底的寨子上,“有沒有樹?”
張起靈點頭,“應該有死掉的樹,看不太清。”
“這不就是‘水鏡倒懸新世界,琉璃深鎖舊苔矶’?”張玉言陷入深深地懷疑中,“如果湖底死掉的樹都是茶樹,那這一整首詩豈不是都在這裡寫的?”
“這才是合理的。”張起靈道,“縱觀古今,詩多是即興之作,沒有在一個地方寫一句的道理。隻從這一句看,這首詩就是在這裡寫的。”
“那麼這就是這首詩隐藏的秘密?”張玉言覺得有些奇怪,她本來以為這首詩裡有一個很特别,很大的謎底,結果隻是寫了一個地方的景色?
胖子就道,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以咱們家言妹子的個性,就是随便畫着玩都是正常。
“難道就是想告訴我們湖底有個寨子?如果是這樣,下了湖我們自然就知道。”楚穎穎有點失望。
張起靈卻突然道:“我知道了——”
幾人忙看向他,問他知道什麼了。
張起靈淡淡一笑道,“答案在第一幅畫裡。”他看向張玉言,“寨子裡的兩幅畫都是故布疑陣,隻有去到你家裡的人才能有機會見到第一幅畫,那幅‘雲散千峰潤’。所以這個畫裡的秘密一定是留給你自己或者和你很親近的人。”
衆人都點頭,顯然同意張起靈的說法。
繞了這麼一大圈留給自己?不不不。張玉言腦海中亂作一團,難道從前的自己早知道自己會失憶?如果這樣的話那也該有更簡單的留言方法。如果她現在知道自己以後還會失憶,為了讓自己失憶後快速适應,隻會采取更簡單的方式留下線索。比如“線柳垂波綠漸濃,橋索橫澗影朦胧。雲峰在望疊霧霭,舉目無此舊遊蹤”這種簡單的藏頭詩。
排除一個錯誤答案之後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了。她看了一眼還在翻那從水下撈出的破包的張起靈,心說這畫一定是給他的了。看來兩人從前關系确實非同尋常,她很了解張起靈的腦回路啊。
正想着事情,胖子就點了一下張玉言:“更何況,言妹子一定是要回北京的。”
張玉言不知道他們這會兒在聊什麼,下意識反駁道:“為什麼不是你回?”
“我去你家取你的畫?”胖子道:“你聽聽這像話嗎,回頭公安再給我拘喽。”
原來胖子和吳邪在商量派一個人回去購買潛水器具,打算讓張玉言去,順便回北京看看那副畫裡有什麼門道。
“我确實得回北京看看畫。”張玉言皺眉道,“但是購買裝備不是那麼簡單,我沒有可以聯系的人。”
胖子想想張玉言失憶了,讓她辦這事确實太為難,又道:“從關系來說,還是小吳回去最合适,小吳關系最多,我和小哥在這裡打撈。小吳認識這麼多夥計,直接找幾個夥計幫忙置辦,可以交代完了就回來,比我們方便多了。”
吳邪罵了一聲:“我靠,那我得憋死。”
“兩個人憋死總好過五個人一起憋死,而且你想,讓小哥去肯定不可能,我的關系在北京,比你不方便很多,我去辦的話你等的時間更長,在這種地方看看風景是不錯,你待一個月你也難過,所以聽胖爺我的沒錯,你回去置辦是最理想的。”胖子冠冕堂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