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言不置可否,問吳邪,“他們找你什麼事,這麼大陣仗?”
吳邪正要回話,被張日山打斷:“小輩的事不如讓小輩自己去談?免得您為這些小事煩心。”
“族長在問吳家小三爺,不是問你。”張應甯不客氣道,“張副館,别忘了,你也是個小輩,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這聲“張副館”太毒了,直接喚醒了張日山沉眠已久的記憶,他沒收住力,将手裡的蓋碗一把捏碎,瓷片的茬口劃破掌心,頓時血流如注。任由尹南風給他包紮傷口,沒有在意手上傳遞來的痛感,張日山的臉色随着廳内的沉默一點點凝結了。
“吳邪,說話。”沒有在意張日山的臉色,張玉言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霍老太太應該是想要我手上的圖紙。”吳邪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局勢,比起霍老太和張日山,他還是更相信相處過的張玉言,盡管這個失憶後的張玉言表現的有些神秘莫測,但他相信一個人的底色是不會變的,“我手上有一份樣式雷的圖紙。”
“樣式雷?”任何一個張家人都對這三個字很敏感,張玉言瞬間想透了前因後果,心想難怪要攔着不讓吳邪說出來,“感情你們是要掘張家的祖墳?張日山,你不要太孝。”
“您誤會日山叔叔了。”霍仙姑手中的茶碗發出輕微的磕碰聲,“我并不知道那座張家樓對張家來說竟然是這樣的特殊地位。曾經我有一個女兒,在文化局工作,他們有一個項目和這座樓有關,78年的年尾,他們在廣西找到了這座樓。我記得那是1月15号,我女兒出發去廣西參與考古挖掘。
“然後,她再也沒有回來。她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忽然就一點痕迹都沒有了,我花了無數的精力去尋找也沒有任何的收獲,我們不知道他們當年去廣西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頓了頓:“這麼多年下來,我一直在收集所有的關于這個項目事情,樣式雷的圖紙是我一張一張從世面上收集而來的,我現在有了7張,整整20多年了,隻差吳邪手裡的那一張。我隻希望有生之前,能夠通過這些圖紙找到這座樓,他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在場的人聽了霍仙姑這番話都有些動容。
“二十年,就算能找到,也不過是一具屍體。”張玉言淡淡道。
但話音未落,霍仙姑竟扶着茶案直挺挺跪了下來。她身後少女驚呼着要去攙扶,卻沒能扶起來,隻好跟着跪下。
“我這把老骨頭,也沒幾年可活了,隻想在入土之前,找到一個答案,她是死了也好,她是如何了也好,我隻想知道一個結果,否則,我的眼睛肯定閉不上。當年,我叫您姐姐,後來被佛爺糾正了才知道輩分上說不過去。如今,言姐姐,您就當可憐可憐我……”一瞬間,老淚縱橫。霍仙姑繼續道:“我知道九門對不起那人,後來九門的落敗也都是言姐姐的手筆。我知道張家樓的危險,讓我進去看一眼,死了也算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