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把這個事加進2号會議紀要裡。還有上次改會長的文件做了嗎?@海客』
『海客:族務會會議紀要[2016]2号.doc』
『海客:張家族務會關于增替補會長的通知.doc』
『甯:都看下,沒問題就簽發了。@所有人』
張玉言一看群消息懵了,張應甯不識好歹,竟然拆穿她。
『抱玉:就是你把我的地址告訴黑瞎子的?@甯』
『甯:不是。他也沒問我。估計是問了京城那位解家的當家,解當家和吳邪是朋友。』
找到了罪魁禍首了。張玉言對正在倒茶的吳邪投以死亡凝視。吳邪不明所以的回望:“怎麼了,玉言?”
“算了算了,沒事。”張玉言收回目光,打開張應甯發的兩個文件。
會議紀要裡讨論了兩件事,一是張家2016-2020年的五年計劃,二是盡快結算2005年黑瞎子的任務尾款2400萬元。
通知則是張應甯不再擔任族務會會長,内部選舉搖光替補為會長,這是張玉言十年前就定下的事,隻是搖光一直拒絕,如今張玉言又确定了一次,搖光才同意。
『Alkaid:熊熊龇牙.JPG』
『Alkaid:那我是不是得改名搖起靈了?』
『昨夜又東風:起靈這個職務都取消了。再說你姓張,不姓搖,你應該叫張會長,不是搖起靈,笨蛋!』
『Alkaid:閉嘴,别逼本會長把你踢出族務會 @昨夜又東風』
『昨夜又東風:熊貓指人(别和我硬碰硬).JPG』
眼看兩人又要在群裡對罵,張玉言連忙端水。
『抱玉:好了好了别吵了,私聊去說。』
『抱玉:替補會長的文件先發了,我過幾天去廣州再簽字。結算尾款還是去掉,這筆錢我個人還。五年計劃不要放在會議紀要裡,單獨發文。@海客』
『海客:好的。』
大概是看見她在玩手機,過了幾分鐘後黑瞎子試探性的發了個表情包給她。
她看了眼黑瞎子,黑瞎子笑了一下,很快又微信發過來一張圖。
這是一張老照片。
照片上,兩個年輕的女人并排坐在一張深色木椅上,被凝固在百年前的某個瞬間。兩人穿着斜襟大褂,樣式相近,素淨的底色襯着深色的鑲滾邊。
左邊的女人有一張和張玉言相似的臉,短發,正對着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而與她肩挨着肩、膝抵着膝坐着的另一個女人,神情卻截然不同。她的唇角微微向下耷拉着,眉間也似乎籠着一層化不開的陰郁。
她沒有直視鏡頭,而是偏頭看向右邊,長發紮成的馬尾從側面垂下落在胸前。
是百年前的張玉言和張飛渺在天津時留下的一張照片。
張玉言還沒來得及問,黑瞎子就發來了一段話。
『瞎:人準備捐給博物館的,讓我截下來了。你準備怎麼感謝我?』
『抱玉:原件呢?』
『瞎:誠惠五千』
張玉言心想這下五千的單位應該是“元”了,立馬轉了五千過去,對方秒收。
然後黑瞎子從身上摸出個巴掌大的塑封盒,往張玉言身上一扔,被張起靈接住了。
張起靈先是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才看向盒子裡的照片,他端詳了片刻問黑瞎子,“天津老照相館收的?”
神情卻很笃定。
黑瞎子笑了笑,沒否認也沒承認。
張起靈将那裝着老照片的塑封盒遞給張玉言。
她接過盒子,指腹輕輕摩挲着冰涼的塑料表面,目光透過它凝視着照片上眉眼陰郁的張飛渺。一種極其複雜的情緒在她心底翻湧,不知是懷念還是怅惘。
看了一會兒後,她見吳邪和胖子好奇,便把照片傳給兩人,介紹道:“那個側着頭的是張家的一個長輩,張家的執器,張飛渺。噢,她的另一個身份你們應該會比較熟悉,她是張瑞桐的妻子,張啟山的祖母。”
吳邪對此并不在意,反而關心起另一個詞,“執器?字面意思是拿着武器的人,這個是掌控張家的武力的職位?”
“不是。”張玉言搖搖頭,“你們知道起靈的意思吧?是張家族長生前安排給自己扶靈的人。所以執器是族長手中所持之利刃。”
“這麼說來,就是工具人的意思?”胖子啧了一聲,“這看起來不是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