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植物結束了無聲的對話。
姚嘉钰:“......”
心情複雜地看眼手裡的酷皮玫瑰,她莫名想起了醒來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她裝作不經意地掃眼周承優,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姚嘉钰摸了摸發紅的耳尖,結合後來周承優的種種表現,她覺得她那天演也沒有用,沒傷敵反而自損八百了。
她默默告訴薔薇不要跟任何植物說那晚的事。
周承優看了看和西瓜皮無聲對峙的姚嘉钰,他走到木床邊,看着站在上面的詩情,說:“詩情,你先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我有事情要跟姐姐說。”
詩情聽了,想起他們倆到家裡之前她爸媽跟她說過的話,她背着手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朝姚嘉钰招手。
姚嘉钰一臉疑惑地走過去。
詩情彎腰拉過兩人的手,将姚嘉钰的手放在周承優手上,然後一臉正經地說:“你們好好談,我先走了。”
姚嘉钰一臉莫名地看着詩情的動作,視線追着她移動。
詩情說完後從姚嘉钰手上拿過包包,然後從木床上跳下去,跑到西瓜皮前把它抱起來,然後去找爸媽。
她彎腰抱着西瓜皮哼哧哼哧走到半路,太沉了,于是把它放到地上踢足球一樣把它往前踢。
詩情從那扇門進去,小院隻剩下二人。
鳥鳴聲在空寂的小院突兀地響起。
姚嘉钰收回視線,皺眉看向交疊的兩隻手,混亂的畫面在腦海中放映,熱意一瞬間從耳尖蔓延到手上,她被燙住了般把手縮回來。
“你要跟我說什麼?”姚嘉钰清清嗓子,止住胡亂跑的思緒,問周承優。
周承優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尖,說:“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
“你說正事,不說我進去了。”姚嘉钰拂開他的手。
“嘉嘉,你是知道負責追查類人植物的是我,才走了那條更危險的路嗎?”周承優低聲問她。
姚嘉钰擡臉,對上他的眼眸。
找到姚嘉钰後,他找楊笑語問過當時的情況,他們聊過的每一句話,姚嘉钰做出的每一個反應,楊笑語都一一回憶告訴了他。
再結合追蹤到的類人植物的蹤迹路線來分析,他判斷原本她要走的是另一條路。
正是從溁陽濕地公園開始,類人植物的移動路線出現了偏離。
“是。”
“為什麼?是因為你與類人植物有關所以要盡快離開,還是單純地隻是不想見我?”
“對,因為是你。我怕被你追上,你要殺了我們。四年不見,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變了,又或者是不是在我還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變了。”
周承優被她的話繞得皺起眉,在一起時就變了?
她醒來時也處處回避自己,然後同自己分手。可他确定四年多前他們之間沒有出現問題。
是因為那時姚世善他們挑撥離間?
不可能,她不會相信姚世善說的任何話。
那隻能因為他自己讓她失去了信任,是他做得不好,才失去了她。
周承優看着如臨大敵的姚嘉钰,喉結滾動,想開口問卻仿佛被刀片扼住喉嚨,無法出聲。
那雙眼流露出受傷與自責的情緒,仿佛浩瀚星辰頃刻間消失,隻剩下悲涼。
姚嘉钰伸出雙手,做出束手就擒的樣子,聲音冷硬道:“正好,我們攤牌吧,你不用再跟我演戲。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跟類人植物有關,那你把我抓起來吧,省得我跑了你還得繼續追。”
“嘉嘉,我不會抓你,也從沒想過要抓你。你仍然可以像從前一樣無條件地信任我。”
“你要想讓我信任你,你就證明給我看,别光嘴上說說。”姚嘉钰移開視線,落在空蕩蕩的後門上。
周承優臉上浮現苦笑,已經從随便他到讓他證明給她看了,這說明他們的關系正在修複,也有修複的可能。
他不能太貪心了,至少她是願意給他機會的。
“嘉嘉,既然你是因為我才受的傷,那我就要負責到底,讓我陪你去仙嶺區,我才有機會向你證明,不是嗎?”
“周承優,你是異能者,加入了護衛軍,你不覺得你這樣做違背了你的職責嗎?”
“我的職責的确是維護基地安全,但那是在你安全的前提下,它才會有履行的意義。”
說話間,姚嘉钰看見一道身影走向那扇門。
“嘉钰,承優,先别聊啦,快進來吃飯吧!”卓姐系着圍裙走出來,大聲朝兩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