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優收回放在她腰後的手,側開身,姚嘉钰擡腳下樓,将變得松散的頭發解開重新綁起來,馥郁馨香氤氲在空氣中。
他邁步跟上姚家钰,“嘉嘉,餓了吧?我剛做好早餐正要去找你。”
“哦,”姚嘉钰本想去找羽絨服,聞言于是換個方向往餐廳走,說完又覺得太幹癟了,“你今天不用上班也起這麼早?”
“習慣了,你在家我反而有事做。”
姚嘉钰抿唇沒有回答,周承優在她對面坐下,微擡下巴看着她面前的那杯蜂蜜水,“解酒的。”
目光随他看過去,落在蜂蜜水上,姚嘉钰心一緊,手一縮抓緊了手下的衣服,他不會要提起昨晚的事吧?
她面上淡定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嘉嘉,我做了一些你喜歡吃的,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早餐很豐盛,何止是一些。
她又不是豬,姚嘉钰腹诽,舀了一勺甜酒沖湯圓,芝麻味的湯圓陷,醇香細膩。
她咽下去,擡眼看周承優盯着自己,她松開勺,端起蜂蜜水喝了幾口,才說話,“你看我幹什麼?你吃早餐啊。”
周承優笑了聲沒說什麼,也低頭吃早餐。
餐廳很安靜,趙姨不在,隻有周承優和她兩個人,姚嘉钰不自在起來,視線若有若無地瞟過去,掃見他下巴上的牙印,還有精緻白皙鎖骨上觸目驚心的青紫色。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對他做了什麼......
如果這會兒有第三個人在,她會更加不自在,周承優自己不處理,她也不想提起這些印記,萬一他說起昨晚的事了呢?
昨晚的事,傷口,因為前面的畫面太令她羞恥而被強行關閉的回憶又湧入了腦海中,繼續播放着。姚嘉钰皺起眉,心裡一邊回想一邊吃早餐。
昨晚她看見周承優心口上有一道看起來很嚴重的傷疤,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各樣的傷疤,然後他給她看了那張照片,他想試探她,有必要麼?
看着對面那張臉蛋先是一臉苦大仇深而後目光一凜如刀劍泛起冷光般看向了他,“嘉嘉,怎麼了?”
“你拿那張照片給我看是想幹什麼?”姚嘉钰開門見山,見他目光滞住,她冷笑提醒,“昨晚你給我看的,手環上的那張照片。”
最終,是她重提昨晚的事。
四目相對,周承優目光認真看着她,“嘉嘉,對不起,是我不夠坦蕩,冒犯了你。”
“周承優,你就是個小人!”姚嘉钰很生氣,對自己很生氣,她為什麼要去喝那該死的酒!
“是,我是小人。”周承優苦笑,“嘉嘉,你醒來了,我十分高興,比當年你給我男友名分時還要高興,比從前的任何時刻都高興。”
姚嘉钰低下了頭,拿勺子舀甜酒玩,酒酒酒,她現在不想碰任何沾酒的東西了。
他又說些這些話,她醉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可她醒着,她能管住。
“可是你醒來之後,說隻把我當成親哥哥,還說我娶了妻子她就是你的親嫂子。”聽到那句話時,他都要瘋了。
周承優克制住自己不吓到她,目光沉沉落在她垂下的臉上,“姚嘉钰,你是想給你自己當嫂子嗎?”
“那我以後不說這些話了,這總行了吧!”姚嘉钰擡頭,瞪他一眼。
生氣的棉花總好過冰冷的棉花,周承優緩下語氣,“嘉嘉,我想挽回你,想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應該怎麼彌補。你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善言辭,也很遲鈍,你可以給我指一條明路嗎?”
明路?她自己都找不到明路。
“你沒有錯,不用彌補。”姚嘉钰聲音也低下來,“我說過了,我離開之後過得還行,你不用再糾結過去了。”
周承優把基地得到那張畫像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你不是都清楚,還來問我做什麼?”姚嘉钰僵住。
“逃走的那個人已經被槍決了。所以,當時是誰傷的你?”
“哦,我疏忽了,應該看着那幾個人渣咽氣後再離開的。”聽見周承優有些殺意的聲音,姚嘉钰知道那不是針對她,語氣開始有些别扭,“沒有人傷我。那張照片隻是僞裝,你知道的,我那樣會被當成怪物。”
周承優知道,她說的那樣是指身上長薔薇。
“那個異能者說的沒錯,找到我,就找到了類人植物。周承優,你是負責追查類人植物的人,我說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你,信嗎?”姚嘉钰說完後想起那天西瓜皮失控的事,隻要植物空間沒有受損,它們就不會傷害人。
“我信。”
“好,我就在你眼前,還沒法反抗,你會把我抓走交給基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