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盆……殿下當在喂豬呢?
秦音則比較冷靜:“殿下是想拉着我們兄弟倆表演撐死的戲碼嗎?”
季修聽了,若有所思道:“這還真是一個新思路。阿音,你怎麼這麼棒?”
“……”秦音難得無語。
無語的同時也換來自家弟弟一記狠狠的眼刀。
秦昭好想捂上親哥的嘴,然後把他拖出去。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讓你們死。”季修感覺有些吃撐了,吃撐的感覺并不好受,于是頃刻之間就放棄了撐死這個想法,轉而問,“今日我昏迷的時候可有人來過?”
他突然想起阮相宜那個小騙子了。
第二日馬上就過完了,這人當真是膽大包天,一刻也不曾露面。
秦昭道:“今日除了司徒先生,陛下還有皇後來過,再無他人。”
“哦……”季修拖長音調,最後也隻說了這麼一個字。
秦昭拿不準他是何意:“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我想宰個人。”季修張口就來。
“啊?”秦昭被吓到了。
秦音一本正經:“宰誰?卑職來動手,不要髒了殿下的手。”
秦昭:“……”
别鬧,會死人的。
秦昭拼命用眼神示意他,奈何後者目不斜視,根本沒有接收到信息,依舊自顧自地說着:“殿下隻需要告知我對方姓甚名誰即可。”
季修咧嘴一笑:“真的替我去把他宰了?按照大奉律法,殺人可是要一命償一命的。”
“是又如何?秦音的命都是殿下的。”秦音冷靜道。
秦昭:“……”
他很不想跟着親哥胡鬧,可是他親哥說得對啊!
他們兄弟倆的命都是三皇子的。
替三皇子宰個人算什麼?
于是,他也跟着道:“還有我,也願做殿下的刀。”
“瞧把你們緊張得。”季修走到窗前,負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浮翠流丹,說,“我同你們開玩笑的。”
其實不是玩笑。
有一瞬間,他很想脫口而出阮相宜的名字,真讓秦音去把那小騙子宰了得了。
可君子一言,驷馬難追,三日之約還未到,他必須沉住氣,否則師出無名。
想要宰人也要尋個好由頭,那樣才有勁呢。
除去季修暈倒一事,尚算風平浪靜的一天又過去了。
季修在榻上躺了一會兒,翻來覆去之下又跑去架子床上躺着。
他失眠了。
他竟然失眠了。
這些年以來,他越發心大,吃得香想得少,睡眠是一等一地好,此時此刻他竟然失眠了。
因何而失眠?連他自己都不得而知。
原來失眠竟是這樣抓心撓肝的感覺。
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最後,他也不知自己是在何時睡着的,眼一睜,便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來秦昭:“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他覺得自己有點被秦昭傳染了,變得啰裡啰唆的。
秦昭不知他的心理活動,如實回禀:“殿下請放心,一切正常。”
季修點點頭:“那便好,那便好。”
再忍一忍,再忍兩天,再忍兩天就好了。
想到即将迎接兩日後的惬意生活,季修好心情地哼起了小調,步伐輕快地出了寝殿,往望山亭而去。
“望山亭那邊風景不錯,我在那兒用早膳。”季修邊說邊走。
提起望山亭,秦昭仍舊心有餘悸,卻也不得不依令行事:“是,三皇子。”
許是計劃順利,季修胃口大開,一口氣用了不少吃食,最後還喝了一碗冰爽的綠豆湯。
就是他眼下的青黑暴露了他昨晚沒睡好,心細如發的秦昭發現了:“殿下,昨晚睡得可還好?”
季修沒打算掩飾:“失眠了。”
“殿下可是有煩心事?”秦昭徐徐善誘。
“煩心事嘛……”季修細白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桌面,“倒也沒有。就是想宰人的心情更強烈了。”
秦音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殿下想宰誰?”
“罷了。”季修停下敲桌子的動作,“我大人有大量,再多留一天他的小命。”
說再留一天就一天,三日之期馬上就到了,不急于一時。
今日的重華殿異常冷清,就連平日愛來季修身邊咋咋呼呼的季之遙都沒有出現。
司徒烈倒是來過幾次,每次都留下一句“看來招牌沒砸”,便又輕飄飄地走了。
司徒烈今日最後一次來重華殿是季修即将就寝之時。
他替季修把過脈之後,喜上眉梢:“新的藥方十分對症殿下的病,恭喜殿下。”
換成平時,季修并不會覺得這是什麼好消息,可如今有了那個計劃,這的确值得恭喜。
于是,他大手一揮:“來人,給司徒先生賞倆美人兒,辛苦他來來回回跑這許多趟。”說完,他又覺得不夠,補充道,“美男也可,隻要先生高興。”
司徒烈:“……”
他不是很想要這個賞賜:“鬥膽問三皇子一句,可否折現?”
折了現的司徒烈歡歡喜喜走出寝殿時,由于太過欣喜沒看見來人,與對方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