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阿錦放下手沉思片刻,突然推開了窗,像是被什麼所吸引,頭直接探進屋内,一個不留神半個身子伸了進去。
“等等等等,”雲萬渺眼疾手快摟着她的肩把她拖了回來,“要進屋起碼先伸腿吧,你這樣先伸頭到時候頭就先着地了。”
腳落了地,阿錦屈指抵唇還想着心裡的事,“屋裡似乎也有靈力波動,很淡,不太确定。”
她擡腿想翻窗而入,又被叫停了,這次不是雲萬渺,是跟出來看的劉小四。
“你們在幹什麼?”
他難以置信地望着兩人做賊一樣的架勢,完全搞不清楚情況,明明是正正經經過來幫助他人解決問題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幅鬼鬼祟祟的模樣。
解釋過後,他一拍腦門無奈地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從門進,又不是不讓你們進。”
“哈哈哈,說的是呢。”日常做賊的雲萬渺賠笑。
三人重新回到了屋内,聽聞自己的窗外有獸類出沒的可能,王多收被吓到了,立刻請三位大人進了卧室,拜托一定要調查清楚是怎麼回事。
進了卧室,阿錦依然走至窗前,對着窗戶閉上雙眼靜心感知。
在這方面幫不上忙的雲萬渺隻好和王多收繼續閑聊,以期能打聽出些蛛絲馬迹。
“你最近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她問。
“奇怪的事,突然這麼問我也說不上來,”王多收撓了撓頭,努力地開始回想,臉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呃,一周前在田裡丢了塊布算嗎?”
丢東西多正常,隻要是個人總要動不動丢點東西的。
雲萬渺無奈地說,“這怪嗎?”
王多收繃着臉想了半天,“啊!我想到了,這幾日深夜每到一個特定的時間,我就感覺房裡好像有光亮,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個東西找來的聲音。”
不等雲萬渺說話,王多黃先捂着羞紅的臉細聲細語地說,“哥哥,那是我晚上爬起來在屋裡繡衣服,因為最近也沒什麼農活比較清閑,晚上睡不着覺,就想着多繡一點好拿去跟别人換東西。”
雲萬渺閉了閉眼。
王多收又說,“對哦,說起來我最近也總是翻來覆去睡不好,總是要等到夜半才勉強有些睡意。”
雲萬渺聽得愈發無奈,說,“閑得,和你妹妹一起繡花就好了。”
王多收沮喪地低下頭,片刻又疏忽擡起,“還有個事!這個,這個真的奇怪,以往這個時候蟲子早被春雷驚醒,該都冒出來了,今年開春這麼久我連一隻蟲子都沒見着。”
雲萬渺歎了口氣,沖劉小四說,“他這裡沒什麼怪事,我們還是再捋捋那位女子說了什麼吧,把你遇到那位女子的前因後果說一遍吧。”
之前劉小四已與雲萬渺和阿錦說過求助女子的大緻情況,但是是概括簡略版,那時雲萬渺想夫妻糾紛而已,無非就是利益沖突或是變心所緻,能是什麼大事。如今一看事情不簡單,有必要聽聽詳細的事情經過,以免略過重要細節。
“我之所以相信那名女子的話,是因為我并不是隻遇到過她一次。三次,我一共遇見了她三次,每次她的說法都相似且能相互佐證。第一次是在兩周前,她在院牆後面哭,那時她的哭聲還很小,像是小動物的抽泣聲,可能因為聲音小大家都沒聽到,說來慚愧,那時我剛好因貪玩躲到了牆下的草叢裡,這才發現了她。
那時她是喜極而泣,說自己遇到了有緣人想要求個見證。我也沒當回事,恭喜一番也就過去了。
第二次又見她是我預料之外的,她說她要和有緣人成親了。其實我覺得認識一周就成親有些太快了,但聽她語氣間滿是歡喜,也不好說些什麼,依然是道賀。”
他看向雲萬渺說,“第三次見面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她說自己本以為得遇良人卻慘遭辜負。一開始她不太願意多說,我安慰了她好久,她才放下戒備之心,與我将整件事情慢慢講來。
某日她在郊外田野裡結識一位種地的青年,那人見了她不知為何便開始傾訴,她本覺得唐突,聽多了卻也為那人言語間的生活所吸引,田地間的奔忙雖辛苦在她聽來卻也有趣,與親人之間的事情有飛來橫禍卻也有日常甜蜜,她便忍不住一直聽了下去。
兩人就這樣形成了默契,每晚她都會來到與青年相遇的地方,聽青年講上一宿的話,天亮之時各自離去。時間一長兩人約定以後一直這樣互相陪伴,于是她表達了希望兩人能結下姻緣的想法,那人滿口答應,兩人幹脆在天地見證下拜了堂,不巧的是拜完堂天就亮了。無奈隻好等第二天,她再找到青年,想要完成成親的步驟與其洞房,卻遭到青年搪塞拒絕,憤怒之下兩人動了手。
第三次見面後,她告訴了我那位青年的名字,我答應她會找到青年幫助她。”
劉小四端碗潤了潤說幹的唇,環顧幾人道,“事情大緻就是這樣。”
根據劉小四之前的說法,求助女子相比常人言語稍顯混亂,這一出起因經過相比也是經過劉小四語言加工過的,有些闡述略微主觀,但已十分具體。
果然和之前簡略版不同,這個故事乍一聽似乎沒什麼問題,好似還是個從天賜良緣到良人失約的俗套故事,但其中許多細節卻讓人覺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