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溪擡手制止他,一臉凝重地,“噓别說話,我聽到聲音了。”
斯維爾愣住了,“什麼?”
停了一會兒,她仰頭一臉認真:“我聽到了咕噜咕噜的聲音,是不是寶寶在遊動回應我們。”
停了兩秒,她開口。
“哦……原來是你餓了,啊——别捏我臉,我去給你煲魚!”
……
盧家走後,白雪溪和斯維爾徹底沒了出門社交的需要,但在家裡呆的煩膩的時候,兩人也會收拾好跑去敲其他别墅的大門。
毫無疑問沒有一家有回應的,有些别墅大門沒上鎖,兩人就光明正大走進去,别墅區布局基本一樣,圖的就是不一樣地方的新鮮感。
白雪溪擡手指着窗戶,“你看這家窗戶五顔六彩的,怪好看的。”
“是比上一家窗戶好看些。”
斯維爾點點頭,眼睛很尖地看到窗邊一個反光的東西,拉着她過去看。
走進了,他們才看到窗邊倒着一具凍僵的屍體,反光的正是屍體脖子上挂着的項鍊。
“……”
兩人無言,互相看了看,随後相互攙扶默默走出這間别墅。
剩下的三個月内兩人逛完了别墅極其周圍的地區,因為看膩了白色,還試圖挖開一處雪層看看下面土地的樣子,但雪層太厚,吭哧吭哧挖了許久後也沒看到底,最後放棄了。
但遠一點的地方是不敢去,因為氣溫已經下降到零下70°,他們也隻敢在寂寥無邊的雪地停留一小會——不然真的會被凍死。
因為還記着斯維爾之前控訴她很弱,白雪溪還鍛煉起了身體,争取以後能強壯到可以把斯維爾公主抱起來。
斯維爾這條魚看起來清瘦但真的很重,站到秤上有200多斤,但他本人脂肪卻一點都不多,外形看起來就是個身材高挑,肩寬腰細的美男子。
白雪溪嚴重懷疑是他骨架重,特别是能幻化魚尾巴的雙腿,晚上睡覺壓到她身上推都推不動。
某一天晚上,白雪溪抱着斯維爾睡得香甜,迷迷糊糊聽見460的機械音,她醒來一瞬,随後困意上頭又重回夢鄉。
再次睜眼的時候就是現實世界她的卧室了,蓦然聽到外面清脆悅耳的鳥鳴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餓了。”
斯維爾站在她的衣櫃前,手裡拿着裙子,察覺到她的呼吸聲變了,知道她醒來了,頭也不回地說道。
“到家了!”
白雪溪樂瘋了,她一骨碌跳起來,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氣,外面舒适帶着植物芬香的空氣,讓她覺得身心都被淨化了。
她走到斯維爾後面拍了他的屁股一下,“走,我帶你去樓下吃新鮮爆汁的小籠包!”
大魚大肉吃多了,她現在格外想念樓下淳樸的食物。
現在是春季,兩人換上了舒适的衣服,斯維爾穿的是白雪溪一件超大的睡裙——他說上面有白雪溪的氣味很是喜歡,非要穿這件。
兩人手拉手,白雪溪擰開卧室門帶着他走出去,一擡眼就撞見了端着早餐的程婉。
白雪溪:……
程婉:……
看着孫女身後長白發體型高挑的人,程婉正在放盤子的手頓住了,腦子一時間有些宕機。
她以為自己眼花了,掏出老花鏡帶上,卻把那個男人的臉看的清楚了。
白雪溪擡手揮了揮,“嗨……奶奶早上好?”
廚房裡白青陽的聲音傳出來,“溪溪醒了嗎?快坐好來吃飯了,剛還說去喊你起床,我跟你奶奶不在家你就不老實吃早飯是不?這都9點了才醒。”
聽到外面沒有動靜,他莫名有些不安,拿着鏟子身姿矯健地沖出廚房。
“怎麼都不說話啊——哪來的男人這是!”
最後的音調有些尖銳飄忽,足以見得他受到的沖擊有多大。
程婉看似淡定地推了推眼鏡,視線在斯維爾脖子上的點點紅痕上轉了轉,随後伸手招呼站在原地的兩人。
“愣着幹嘛,先來吃飯吧,白雪溪你有什麼要交代的可以提前組織下語言,飯後我再問你。”
完了,叫她全名,奶奶肯定生氣了。
白雪溪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多希望這是一場夢。
怎麼會這樣,她想象中斯維爾和兩位老人見面的場景,明明應該是坐在氣氛良好的餐廳裡相談甚歡。
不是現在這個疑似帶野男人回家,還被家長現場逮到的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