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溫柔,神态間甚至流露出幾分縱容寵溺的味道。
夏清視線下移,看見自己胡作非為那隻手。
“!”
夏清倏地收回手,臉色爆紅:“抱,抱歉。”
白鏡玄卻不以為意,一隻手撐着側臉,笑意淺淺:“清兒為何要道歉?”
夏清噎住。
白鏡玄問得太坦蕩,太自然,夏清反倒無言以對。
她隻能揪緊被角,扭扭捏捏地岔開話題:“……師尊,我睡了多久?”
“不多不少,十二個時辰。”白鏡玄擡起一隻手,笑吟吟地刮過夏清鼻子,“小懶蟲。”
嘶——
夏清鼻梁麻麻的,耳根子也麻麻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白鏡玄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若說昨日白鏡玄眼裡還藏着一些情緒,今天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連夏清都能感覺到,她是實打實地高興。
白鏡玄的笑容晃花夏清的眼睛,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人是怎麼做到又好看又好聽還好吃的?
嗯?好吃?
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
夏清風中淩亂,腦子裡像灌了三斤水泥。
直至耳邊又響起白鏡玄的聲音:“清兒,想什麼呢?”
夏清可不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透露給白鏡玄。
她眼神飄忽落不到實處,慌亂間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後一幕景象,愈發羞愧,垂着腦袋說道:“我給師尊丢臉了。”
白鏡玄很是不解:“何出此言?”
夏清歎了口氣,真情實感地難過:“我從擂台上摔下來,還昏過去,太丢人了。”
這一摔肯定特别慘,不知道多少人笑話她。
白鏡玄聞言,忽然伸手捧起夏清的臉,讓夏清與她對視。
“清兒,你一點也不丢人。”
白鏡玄說得認真,眼底似有薄薄的光芒透出來。
“若非為了我,你本不必受這些傷。”言到此處,白鏡玄眸子裡透出淡淡哀愁,自責道,“是我做得不夠,讓清兒委屈了。”
夏清:“。”
她明白了,昨日她拼死一戰的表現果然收效顯著,在白鏡玄心目中成功塑造了一個隐忍堅強為了所愛之人可以奮不顧身的偉岸形象。
不僅加深了白鏡玄對她的好感,更讓白鏡玄認為她的愛熱烈深沉,矢志不渝。
雖然過程意外連連,但結果好像還不壞,徹底打消了白鏡玄的疑慮。
這就是她想達到的目的。
夏清慶幸之餘,内心懷揣了一點兒的羞愧。
利用白鏡玄的感情,這句話說出去都沒人信,可夏清真真切切地知道,處境不由人,她隻有這麼做才能自保。
雖然昨日之事有演戲的成分在,但大體上還是出自真心,否則她也堅持不到最後。
她既要謀劃逃走,就得利用一切可以調動的資源,她身邊,最能給到她幫助的,也隻有白鏡玄。
夏清合上眼,做了個深呼吸,随後又睜眼,直勾勾望着白鏡玄的眼睛:“師尊,我不委屈。”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
白鏡玄的确誤會了她們的關系,但卻是真心實意待她好,她能感受得到。
至少在局勢變壞之前,她會付給白鏡玄屬于她最大程度的真誠。
夏清輕哼一聲,蹙眉道:“我隻是看不慣這些人背後暗算!”
她可是混過職場的牛馬,内裡彎彎繞怎會看不清?
“他們敢這樣針對我,是因為沒把師尊放在眼裡!”夏清言之鑿鑿,仗義執言,“他們這是在試探師尊的底線!師尊不便出手,我便來替師尊教訓他們!”
這件事情的本質是紫霄峰上有人不服白鏡玄,想篡權!想奪位!
而她夏清隻是引起事端的話柄!
夏清義憤填膺,說得口都幹了,卻久久不見白鏡玄回應。
她定睛一看,白鏡玄專注地望着她,好似在聽她說話,事實上卻眼神渙散,意識更是已經神遊天外。
夏清:“……”
她納悶極了,難道白鏡玄還沒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見白鏡玄出神,連她停下說話都沒有察覺,夏清伸手到白鏡玄眼前晃了晃,小聲喚她:“師尊?”
下一瞬,白鏡玄回神,握住她的手。
夏清感覺一腔熱血付東流,剛才那麼多話白說了,遂語氣不善:“你在想啥呢?”
白鏡玄定定望着她。
片刻後,開口。
所言之事離題萬裡:“清兒這般為我着想,我與清兒如此心心相印,我們不如找個時間把結契之宴辦了吧。”
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