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的系統默了默。

向天晖：“你看，你心虛了！”

【……才沒有呢！你最開始不就看到“滅五感”“風火林山”“三大境界之光”了嗎，當時你不是什麼都沒說嗎。】

【本系統才沒有故意隐瞞！】

“那是……那是因為……”向天晖一卡，擡手扶住額頭。

因為他被驢了。

你知道的，每當球場上出現某種招式時，場下就會有人給出科學側的原理解釋，而他身邊恰好有這樣的人。

對于隊内軍師捧着的天天不重樣還寫滿了各種數據的筆記本，向天晖帶着天然的敬畏，對他說出的、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很有道理的話堅信不疑。

因為旋轉，所以小球摩擦生熱，熔斷了網球拍線；因為精神壓力，所以神經失調，五感缺失；至于後面出現的人體發光三大境界……

哦，在看到的時候，向天晖以為是自己終于被網球逼瘋，所以産生了幻覺。

總而言之，旋轉！一切都是因為小球旋轉！

不然，就是因為風。

多麼有道理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加入旋轉，小球都不會發生什麼額外的化學變化，但他把這一切都歸咎于自己加入的旋轉不太夠。

畢竟在被系統抓到前，他已經是一個四體不勤、骨頭老化、校園運動跑都要想方設法偷工減料的鹹魚大學生了，和這些從小打網球打到大、正值成長期的天才運動少年當然不一樣。

打不出來也很正常。

但當他看到那顆小球打塌了一座水塔後，他大腦深處的某個領域忽然感受到了唯物主義的科學召喚，後知後覺意識到一個緻命問題——

為什麼網球打塌一座水塔後還沒爆炸？

不對，不是這個問題——

為什麼網球可以打塌一座水塔？？？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直到這時，他才幡然醒悟，原來他打不出來不是因為旋轉不夠，而是因為——

他是個麻瓜。

意識到這一點，向天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竟然用了整整三個周目才明白！

他隻想笑。

在那場出現“替身使者”、球場都被打穿的比賽上，他僅僅隻是在觀衆席上看了一眼，就被吓得丢棄盔甲，連網球拍都拿不住的模樣想來在他人眼中也十分可笑。

系統弱弱糾正：【那個叫異次元。】

向天晖不理會，惡狠狠道：“你必須對我負責！”

系統不吱聲了。

“哼。”向天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桌面上的牛頓物理學三大定理，小心翼翼地撫平翹起的頁角，合起書本。

圖書館要閉館了，他幹脆将這本書借了出來，決心帶回家再好好品讀一番。

“好的，請不要忘記一周後将書歸還。”圖書管理員目送着少年在夕陽中漸漸走遠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他看書的眼神不太對勁，像是在看闊别已久的……戀人？

這麼說有點怪，但真的有人會這麼深情地看物理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