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聯系上六眼三個人嗎?”
昏暗的會議室,坐在側位的老人問。
“…呃,聯系上了…家主說…他們被綁架了。”五條家的人吞吞吐吐,表情一言難盡。
會議室裡沉默片刻。
坐在主位的人冷哼一聲,“簡直是胡鬧!誰有這個能耐綁走兩個特級?”
其他人也竊竊私語着。
一時間會議室中,人人充滿了被戲耍的荒唐和被挑戰地位的憤怒。
“夜蛾正道怎麼教育的,不稱職!”
“簡直是無法無天!”
“太荒唐了!!”
一個人的提議得到了認可—
“必須要給夜蛾正道一點顔色瞧瞧!”
“把夜蛾帶過來。”主位的人聲音蒼老,強勢地作出決定。
“叫夜蛾幹什麼?老子來了!”五條悟大大咧咧地踹開門,一臉不耐。
“五條悟,誰、誰允許你直接進來的?!旁邊這個女人又是誰?!擅闖會議室,這就是你學到的東西嗎?!”
雖然這位老人是這樣說的,但實際上第一個鑽進桌子底下的也是他。
眼前的一幕過于喜劇性,他們說着斥責的話語,實際上連正視五條悟也不敢,個個忙着躲起來保命。
晴珂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五條,你的意思是,你效忠的就是這群…又蠢又弱、膽小貪婪的家夥?”
她一身高定版黑西裝,看上去幹練又從容,即使站在比自己高了一頭的五條悟身旁,也不顯弱勢。
晴珂看了看自己的架勢,又看了看那群即将談判的“對手”,頭一次發現五條悟的形容還蠻準确的。
一群爛橘子啊。
腐爛發臭,惡心難聞,沾染上就難以徹底洗去異樣觸感的爛橘子。
五條悟突然陷入沉默。
平時也不覺得什麼,頂多覺得這些人的動作怪好笑的。怎麼被晴珂這樣一提,他感到這麼丢臉?
早就和家主本人通過氣的族人,适時搬來兩張闆凳,恭敬地讓兩位大人坐下。
五條悟不耐煩地看着這群還躲着的家夥,“都給老子滾出來,再躲着全把你們轟了。”
說着,他還比劃了一個攻擊的手勢。
此時沒有夏油傑平時似勸阻似拱火的“敬語提醒”,五條悟舒坦極了,一口一個“老子”,威脅的話說得比往日還要順口。
于是那群人又鑽了出來。
晴珂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動聲色地分析其中一些人微妙的神情變化,暫時将開口的任務交給五條悟。
“五條悟!你不是說被綁架了嗎,怎麼,現在就能過來了?”高層之一陰陽怪氣地說。
五條悟坐下也不老實,晃着腳尖,懶懶散散。
晴珂保持着表面微笑,咬牙切齒地警告這個家夥,“腿沒地方放,我就幫你剁了。”
五條悟哼了一聲,還是把腳收了回來。聽見他的問題,還理直氣壯地指指晴珂,“對啊,老子被她綁架了,看不出來嗎?”
那人語噎片刻。
另一人見話題來了,指着晴珂訓斥,“哪裡有讓女人進會議室的規矩?真是糊塗。”
“哼,坐都坐不穩,我看你也老糊塗了。”分出一小撮咒力攻擊對方椅子腿的五條悟掏掏耳朵,一臉不屑。
主位的話語人試圖維護自己的威嚴,他沉聲問,“五條悟,這個女人是誰?”
“你也聽不懂話了嗎,說了是綁架老子的人,再問把你椅子也拆了。”五條悟一臉不耐。
晴珂保持着商業會談的微笑,“我是…夏油晴珂。”
啧,好拗口。
“…是夏油傑的姐姐。由于貴方無終止的壓榨和精神上的摧殘,目前家弟陷入了一蹶不振的狀态…”
“噗…”這是想到他們三個拿着的不同劇本,扭頭憋笑的五條悟。
反正都能看出來是演的,老子笑個場怎麼了。
晴珂充耳不聞,“…因此,出于一個姐姐的愛護之心,我自作主張,把家弟的朋友請回家做客,直到家弟恢複為止。”
“一個女人!簡直多事,你知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任性,給整個咒術界帶來了多大的損失?!愚昧無知的女人!”
“沒有咒力?還是個普通人,簡直胡鬧!”
晴珂神情不變,指了指幾個說話最難聽的,努努下巴示意,“這幾個轟一下。”
早就等她這句話的五條悟精神一震,擡手照做。看着又亂成一團,自顧自逃命的衆人,他的語調依舊歡快,“之後呢?用不用再殺幾個,很方便哦。”
“五條悟!!!”
“吵什麼吵,這麼恨我,幹脆把我判成詛咒師通緝啊。”
他們又安靜下來了。
開玩笑,五條悟要成詛咒師了,平時還算乖巧的夏油傑一時也指望不上,整個咒術界誰敢抓他。
晴珂還是笑吟吟的樣子,溫和地重複,“諸位聽懂了嗎,在夏油傑恢複之前,我不會允許他們離開。”
她的目光掃過不敢和自己對視的一衆人,隐晦地看了一眼其中一位,視線在他額頭上的縫合線停留片刻。
…
直到出了會議室,五條悟還在可惜,“诶?—真的不用再來幾個嗎?”
晴珂沒理這句,拿着筆在本上勾勾畫畫,“把這幾個安排進去,剛好頂替他們的位置。”
五條悟癟癟嘴,也不問這些人是哪來的,老老實實接下這幾份資料,“等老子回去,要吃比晴珂上次做的還要甜三倍的蛋糕!”
“自己拿夏油傑的卡買去。”晴珂冷漠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