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煽動咒術界風波的同時,晴珂沒有放棄對縫合線的調查。
她極為耐心地,從夏油傑說的每一件事情中,抽出負責人員和動向人員,最終在從中找出疑似重複和重點對象,調查他們的生平和起疑點。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人員被她串成一條長線,同一時間段隻會出現一位縫合線,并且這些人的死亡時間竟然沒有在相同的。
占據他人身體,并且能夠使用原主人的能力啊。
這種熟悉感讓她想到了兩個冬菇頭。
一個一直給她使絆子暗算她,一個試圖奪取雲雀的身體…想到冬菇頭二号,她陰恻恻地笑了一聲。*
晴珂收回飄遠的思緒,看着這條線的時間跨度—從夏油傑展露術式起,人員替換頻繁起來了。
唔,這樣看來的話,縫合線存活的時間線,還要再向前調很久…
旁邊湊開一個好奇心很重的白毛腦袋,“你在看什麼?”
“縫合線的一生。”
五條悟:?
“咒術界有可以占據其他人身體維持存活的術式嗎?”
五條悟支着腦袋想了想,“沒印象。”
于是晴珂換了個問法,“有沒有活得很久的咒術師?”
“多久?”
“來個幾百年…或者幾千年吧。”
夏油傑靈光一閃,“好像有一位…”
另外兩人的腦海中同樣想到一個人,“天元。”
作為一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晴珂輕松通過高專結界,來到薨星宮前。
五條悟産生一種即視感。
他皺眉思索。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持刀的男人。
“天與咒縛。”那個沒有咒力,差點殺了自己的男人。
他猛地起身,終于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那家夥死前的遺言,是不是提到了有個孩子來着。
“悟?”看到又是拍頭又是恍然大悟的好友,夏油傑遲疑地開口。
五條悟甚至沒管自己下滑的小圓墨鏡,一臉深沉,“傑,我要去禅院家要孩子了。”
“?”
天元對晴珂的到來并不意外。
他神色平靜,“你又來了,異世之人。”
提前準備的話語瞬間被堵住,晴珂不動聲色地看向他。
通過調查,她知道了天元的身份,一位存在上千年的術師,某種意義上,這家夥的存在方式和縫合線很像,隻是比起縫合線的無差别掠奪,天元是靠和星漿體同化來維持生命。
在這一時段的星漿體死亡後,天元的老化速度加快,已經變成了不像人類的模樣。
這些已知情報在晴珂腦海裡過了一遍,緊接着加入新的東西—“疑似全知”,又或者,是系統的問題—就像觸發夏油傑任務轉折點後,才會被傳送到兒時時光。
天元閉着眼,似乎有些疲累。
他緩緩開口,“你要找的那人,名為羂索,憑借不斷更換身體的生得術式存活至今……”
晴珂安靜地聽着,把這些信息記下,雖然知道天元沒必要在這種地方撒謊,但誰也說不準,萬一對方有意或無意遺漏某一點信息呢?她準備之後用其他情報網調查。
說完之後,天元平和地看着她,似乎對她多疑謹慎的态度見怪不怪。
離開之前,晴珂問,“您和羂索是什麼關系?”
天元的目光悠遠,似乎透過晴珂的眼睛看到了另一個張揚的身影,“曾經,我們是朋友。”我,和你們。
晴珂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詭異。
今天收獲的情報比預想的要多,加上補充的羂索個人信息,晴珂心中的疑慮不減反增—這似乎是一場糾纏千年的陰謀。
她擡頭,對上兩雙非常精神的眼睛。
“晴珂!我們去打禅院!搶孩子!”五條悟舉手。
啊?
去禅院家撲空了,看樣子他們還沒接那孩子回來。想來也是,恐怕在禅院家心中,一個沒咒力的天與咒縛,生出的孩子能有多厲害?
晴珂摸摸下巴,看到禅院家的裝潢,内心刷新了對這個家族的封建和财力程度的認識。
就是警惕性不強啊,他們三個快把這裡打探完了也沒被發現。
“你是哪個院的女人,在這裡亂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