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硝子的時候，那把晴火撐着，虎杖悠仁沒有完全死，還有救。

晴珂面色冷淡，盯着整個治療過程，确定學生脫離了生命危險才移開視線。

完成治療後，把還在昏迷的虎杖放在醫療室内，硝子和晴珂站在門口，安靜地等待着。

晴珂拒絕了硝子的反轉術式，自己草草包紮了一下背後的傷口，披着外套裝作無事。

當時為了削弱真人的術式效果，她把身上被他觸碰到的地方一并剔除了，雖然不知道那隻咒靈為什麼突然陷入短暫的崩潰之中，但她抓住這個機會，開了新型火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手鍊定位地點，把人撈回高專。

也許因為是自己動手剜去的，又或是真人的術式跟靈魂有關，晴火對她這一次的傷口無效，她也不打算浪費硝子的咒力了。

棕發少女看了她的傷勢許久，又移開視線，在口袋裡摸着什麼，最終掏出兩根棒棒糖，拆開一支遞過去。

晴珂拿着糖，在手機上打字。

這次任務結果已經傳開了，咒術界都知道，參與的四位一年級，三人重傷，一人死亡。

五條悟率先趕回高專，一進入便看見兩人斜靠在醫療室門口的樣子。

穿着白大褂的硝子雙手插兜，臉色平靜，細看卻有些煩躁。

披着外套的晴珂面色無異，身上卻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血腥氣，讓人分不清是她自己的還是學生的。

五條悟沉默地站在晴珂身旁，聽着她有條不紊地分析着，“咒靈又進化了，出現了新的智慧型特級咒靈。”

“這次的事情他們大概早就計劃好了，幸運的話，可以一并除掉我和悠仁，為此不惜露出和咒靈勾結的關系…一群蠢貨。”

這樣說着，晴珂輕嗤一聲，把散亂在額前頭發向後抓了抓，眼中流露出幾分迷茫——可是，中了這群人的計謀，自己是不是更蠢呢，又蠢又自大啊。

早知道，一開始就對真人下死手了。

“你的傷勢怎麼樣？”

聽見這個問題，她愣了一下，看着青年仿佛暗含風暴的眼睛，最終還是把那句“沒問題”憋了回去，她攤開手，“……能好，不是緻命傷。”

三人又是一陣沉默。

夏油傑也匆忙趕到了。一身教主袈裟的行頭還沒換下，騎着飛行咒靈快速回到高專，頭發也亂糟糟的，路上都沒來得及用咒力防護。

看見晴珂少見的狼狽樣，他心中騰起一股怒火，随後緊緊跟着的便是愧疚和細密的心疼。

……明明說好要保護姐姐的，怎麼還會給雜碎傷害她的機會呢。

晴珂的那副觀測咒力的眼鏡已經被打壞了，她沒看見的東西，硝子看得分明。

——那兩位同期，身上磅礴的咒力快要失控了。而自己心中，也很憤怒啊…

如有所感般，晴珂神色自然地拍了拍他們三個，以一種極為平靜的口吻說着，“時間久了，似乎有人已經忘了，我當初是怎麼擁有談判資格的。”

她擡眼，望向虛無的遠方，緩緩勾起笑容，身上滿是肅殺的氣息。

真是的，這群人，怎麼學不乖啊。

……

虎杖悠仁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一年級整體陷入低迷情緒，一連兩天也提不起什麼勁。

伏黑惠從晴珂的神色中隐隐約約意識到什麼，但每當想起她背後猙獰的傷口，又會安靜地打消詢問的念頭，聰慧如他，這之中涉及的東西，肯定不止他所看見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