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
甄半雪面色凝重,她比一周目時來到這裡的時間更早,按理說不可能會消失才對,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樣,找到了嗎?”江令收好幾顆晶核,走進店鋪裡。
甄半雪搖了搖頭,壓下情緒:“走吧,去摩天輪那邊看看。”
他們走出來,陳栗秋和沈焱在守車,兩人不知聊到什麼,神情激動。
“有嗎有嗎?”陳栗秋餘光看到甄半雪,立刻迎上來問。
甄半雪回答:“讓孫瀾他們直接去摩天輪那,這裡沒有。”
陳栗秋神色有一瞬的失落:“好。”
她聯系陳笑南,告知了他們這邊的情況。
四人重新上車,甄半雪抖開地圖,繼續為江令指路。
地面上的積水是黑紅色的,血液混合着塵土,代步車車身被濺到不少髒水,身後跟着的喪屍腳步很重地踩在積水上,水花四濺,澆在花圃裡已經枯敗的植物上。
“吼——”
左前方突然傳來喪屍的嘶吼,甄半雪扭頭看去,跳樓機定在一人高的位置,一排喪屍固定在座位上,肢體幹瘦,垂下的雙腳鞋子不見蹤影,露出的皮膚被咬得坑坑窪窪,腳掌被撕扯得隻剩下半截。
她刺走一個從側邊撲過來的喪屍,轉移目光不再看向那邊。
一路過去,路邊樹上挂着的彩帶變得破爛髒污,彩燈也被扯得七零八落,斷掉的樹枝上勾着一塊布料,從枝丫的縫隙裡,他們看到不遠處巨大的摩天輪。
半空中幾扇艙門大開,艙内布滿血迹,江令在摩天輪下停車,大路上遊蕩着的喪屍看到幾人後嘶吼着跑過來。
“都殺掉,簡直就是送上門的晶核。”甄半雪率先下車,掏出刀刺入其中一個喪屍腦中,晶核掉落在腳邊,滾動幾圈,絲毫沒被地上的髒水污染,依然閃着瑩瑩白光。
江令,沈焱和陳栗秋也都握緊刀,每人負責一個方向的喪屍。
路面上的喪屍圍攏過來,旁邊被困在設施圍欄裡的喪屍也躁動着想沖出來,鐵欄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小心!”
陳栗秋一個轉身把沈焱那邊撲來的喪屍踹退幾步,自己也差點沒站穩導緻身體後仰,甄半雪退後一步抵住陳栗秋,沈焱感激地看了陳栗秋一眼,剛剛那隻喪屍第一下沒殺死,他正給它補刀結果又有一隻撲上來。
經過剛才那一下,沈焱本就緊張的情緒更加無法平複了,手心出了一層汗。
刀不斷刺進喪屍身體又拔出,殘留在刀身上的血液順着刀柄滲進掌心,汗液混合血液變得格外黏膩,沈焱握刀的力度越來越大,他總感覺一個不小心刀就要脫出手去。
事實證明,沈焱的擔心是對的,他又一次刺中喪屍脖頸後,想要把刀抽出,刀柄卻像滑溜的泥鳅,他的手已經撤走,刀卻依然牢牢插在喪屍身上。
插着刀的喪屍向後倒下,被後面的喪屍淹沒。
“我的刀!”沈焱甚至有些破音,他一拳揮中另一隻喪屍,想要擊退它,然而喪屍對疼痛根本沒有反應,頭歪了又迅速回正,嘴長大着想要咬住眼前伸長的手。
沈焱一驚,反應極快地收回手,喪屍牙齒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咔”聲。
“你先用着這把!”江令從腰間抽出一把備用刀扔給沈焱。
有些松動的刀鞘在半空中脫離刀身,閃着寒光的尖端對準沈焱。
“我去!我沒被喪屍咬死要先被你給紮死。”沈焱沒敢接,後退一步,刀剛好紮在往前撲的喪屍肩膀上,他迅速擡手拔出來刺向表情猙獰的喪屍。
江令:“……抱歉。”他也沒想到會這麼戲劇性。
附近設施的欄杆晃動聲越來越響,裡面的喪屍集中起來,不斷沖撞着同一個方向,欄杆逐漸向外傾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
另一條道路盡頭,一輛濺滿泥點的代步車駛入衆人衆屍的視線。
“俺老孫來也!”孫瀾的聲音穿過屍群,傳到甄半雪四人耳中。
設施内的喪屍愈加躁動,本就搖搖欲墜的欄杆此時再也支撐不住,前面的喪屍還沒來得及跑出來,就被後邊的喪屍踩踏倒下,一大群喪屍湧出來。
“我靠!倒也不用這麼熱情……”孫瀾一驚,緊急刹車,車上的尤添,陳笑南,何暖都被颠得撞在車身上,沒時間緩解眩暈,三人腳步虛浮地下車。
“下次換我來開……”三人異口同聲道。
來不及感歎默契,喪屍撲到眼前,他們趕緊分散開對付喪屍。
如果隻有一處欄杆被攻破還能應付,但是接二連三的設施項目内都湧出喪屍,甚至不需要撞倒欄杆,這麼長時間喪屍也從七拐八拐的排隊護欄内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