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半雪面色變得凝重,隻回了三個字:“不好說。”
?能治就能治,不能治就不能治,不好說是什麼意思?
甄半雪對着一堆問号臉,慢吞吞解釋:“内傷外傷我基本都能治愈,但是這種呃疾病類的不太能治好,時靈時不靈。”
說完她把手貼到何暖的額頭上,嘗試治療。
輸送一會後,何暖不僅沒有好轉,臉看起來還更紅了。
“不會是要發燒了吧。”孫瀾把吸過冷水的毛巾敷到何暖頭上,幫她掖好被子。
“冷……”何暖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陳栗秋扯來幾床被子給何暖蓋上,問她:“好些了不?”
何暖搖頭,這種冷感覺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蓋幾床被子都沒用。
“藥我拿來了!”集思綠氣喘籲籲跑進來,手上還拿着個熱水壺。
“得先吃點東西墊肚才能吃藥吧?”陳笑南對照顧人這方面很有經驗,忍不住道。
“吃的我也拿來了。”集思綠從口袋裡掏出藥和小面包放在桌上。
然後他看向甄半雪,欲言又止。
甄半雪讀懂了他的意思,巡邏隊的人已經準備好了,出去清理的任務是昨晚就定好的。
“那你留在這裡看着何暖?我們去外面收集物資。”甄半雪看向陳笑南。
“好的。”他很快答應下來。
陳栗秋對陳笑南眨眨眼:“哥,有什麼事記得聯系我哦。”
“知道了。”陳笑南失笑,對着已經退到門邊的他們揮揮手,又補充一句:“注意安全。”
甄半雪幾人吃過早飯,趕到避難所門口時,巡邏隊的已經在車上了。
他們或站或坐,在大卡車的貨箱裡閑聊。
上面的人注意到甄半雪幾人,一個塊頭很大的寸頭男人跳了下來,主動上前一步,對甄半雪伸出手:“我叫呂恒平,從小就生活在村子裡,對那裡的環境很熟悉。”
有個識路的人比地圖更好,甄半雪伸手回握,但是村子裡的路并不寬敞,如果開大卡車,會很不方便,她直接把疑問說了出來。
“哦,你們不用擔心,卡車主要是用來拉物資的,不進村裡,我們推車進去,一點一點拉出來。”
王恒平用力咳嗽一聲,車廂裡聚集的人散開,露出了最裡面放着的五輛小推車。
巡邏隊有十個人,甄半雪這邊算上林卷鹹有八個人,一共十八人分五輛推車,怎麼都不夠吧。
但她沒把這件事說出來,看上什麼讓林卷鹹傳回去就好了,推來推去多麻煩。
幾人沉默着爬上車廂,角落裡不僅放着推車,還有幾桶油漆,甄半雪想起他們來的時候牆上粉刷的關于食品廠的指路信息,估計是要用油漆掩蓋掉。
坐好後,卡車啟動,甄半雪立刻被颠得頭腦發暈,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都扶着腦袋,一臉痛苦的樣子。
江令本來就是挨着甄半雪坐的,此時他順着颠簸的慣性更加貼近甄半雪,他們的胳膊隔着棉服貼在了一起,剛好給了江令輸送精神力的機會。
“好點了嗎?”因為貼得足夠近,即使他隻用氣音說話,甄半雪也能聽得見。
奇異的是,甄半雪真的感覺不暈了,她贊賞地看了江令一眼,異能用得越來越熟練了嘛。
沈焱突然發現江令離他越來越遠,後知後覺朝他那邊看去,車上除了他和甄半雪一臉淡定外都痛苦地低着頭被暈車折磨。
不對勁,是不是背着他偷偷吃暈車藥了?!
沈焱想移過去,問問他們暈車藥還有嗎,正好回去的時候可以吃。
他哼哧哼哧挪動身體,咋動不了?
回頭一看,孫瀾扯着他的帽子,并用眼神詢問他在幹嘛。
凳子是長凳,他一移動,凳子也會搖晃,本來就暈,這下更加難受。
沈焱指指江令的方向,正要解釋,卡車猛地停下。
要不是孫瀾扯着他,準會臉朝地摔下去。
“走了。”孫瀾松開他的帽子,扶住還暈着的陳栗秋頭也不回地下車。
“等等我。”沈焱也不再糾結暈車藥的事,隻想趕緊下去呼吸新鮮空氣。
村口的雜草長得比避難所那邊的還高,一棟棟農村自建房隐藏在後面,鐵門上挂着的艾草早已變得枯黃。
人都下來後,王恒平把推車搬下來,推車輪子接觸到水泥地,發出刺耳的嘎吱聲。
眼前的雜草叢裡窸窸窣窣,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
江令皺眉,這個能量波動非常小,既不像喪屍的,也不像是異能者的,到底是什麼?
沙沙——
感染喪屍病毒的雞,鴨從雜草中沖出來,大張的喙裡有膿液流出,羽毛幾乎掉光,身上裸露的皮膚也長出很多像肉瘤一樣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