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瑾容走進大帳的時候,昭德帝正在發脾氣,東西摔得到處都是。
看到餘瑾容立馬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吓着你了吧,朕不是沖你。”
餘瑾容溫柔的看着昭德帝:“陛下,您這是怎麼了,還發這麼大脾氣。”
昭德帝冷哼一聲:“那就要問問那群老不死的,朕出來散心也不消停。”
餘瑾容随便撿起來一本折子,上面說前線打仗,皇帝卻耽于美色玩樂。
她笑着端過一杯茶:“陛下消消氣,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昭德帝一把将人攔在懷裡:“怎麼手這麼涼,過來也不知道穿厚點?”
說完眼神有些冰冷的看着迎春:“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照顧娘娘的!”
迎春立馬跪在地上:“陛下,娘娘昨日來了獵場就染了風寒,方才剛睡下就聽聞陛下不适,不顧自己的身體就過來了。”
昭德帝舒緩了神色,捏着餘瑾容的手心問道:“故意惹朕心疼嗎?嗯?”
餘瑾容微微垂着目光,強忍着心中的厭惡柔柔說道:“臣妾不敢,隻是不願以蒲柳之身叨擾陛下,因為妾招惹出來的流言蜚語夠多了。”
昭德帝臉上煩躁的說道:“沒事别聽那群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一天到晚閑的沒事幹,手都伸到朕的後宮裡來了。”
餘瑾容柔聲回道:“陛下莫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昭德帝哼了一聲:“管天管地,還要管朕寵愛誰嗎?”
“當朕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嗎?”
“眼見着太子成年了,前朝後宮一個兩個的就開始急了。”
“朕隻是想寵着喜歡的人,他們就開始上蹿下跳的,朕可還沒死呢!”
昭德帝說着情緒開始激動,脖頸發紅青筋凸起。
餘瑾容:“陛下求您不要因為妾,和皇後其任何沖突。”
昭德帝冷哼一聲,對皇後的不滿寫在了臉上。
餘瑾容繼續說道:“皇後娘娘很好,這後宮若是沒有皇後娘娘,妾不知道要如何安身。”
昭德帝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就是這麼的善解人意委屈自己。”
“你放心,有朕在會護着你和瑄兒的。”
餘瑾容露出來一個小女人的乖巧笑容:“臣妾什麼都不求,就隻想守着陛下和瑄兒。”
迎春帶着下人悄悄退了出來,帳中不時傳來皇帝的笑聲和餘瑾容的輕聲細語。
燭火微微晃動的房間裡。
送信的人靜靜伏跪在地上,面前坐着一個木簪素衣約莫三四十的女子,雖然衣着樸素可是眉宇間有着不容人忽視的尊貴和優雅。
女子淡漠的開口:“生孩子做太子?我看她真是越發瘋的厲害了。”
“當旁人都是傻子嗎?”
“那些廢物回來了嗎?”
跪着的人說道:“回主人,我剛派人去林中查探了,找到了打鬥和一些被化的隻剩一點的殘肢。”
“看衣着,應該是他們。”
女子皺了皺眉:“這就是朝巫給本宮保證的?”
“接連失手兩次,你告訴他們,再有下次不必回來了。”
“是,老奴明白。”
“還有盯緊了那個瘋女人,别讓她捅出來大亂子。”
“謝臨淵那邊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了,沒把事情辦成,這下肯定打草驚蛇了。”
“讓他跟檀淮卿兩個人先鬧吧,等個合适的時機在出手吧。”
“是。”跪在地上的人佝偻着身體,低頭退了下去。
圍獵的第二天謝臨淵和檀淮卿就離開了,回到弄玉小築的時候房中還候着一個人,蒼嶺鸠。
昨日被檀淮卿對他的眼睛進行了緊急處理,今日看起來似乎好了許多,自古醫毒不分家,蒼嶺鸠是用毒的高手,自然也會用藥。
檀十七滿身戒備的看着蒼嶺鸠,這是昨天穆元大半夜扛回來的人,身份不明。
檀淮卿看着蒼嶺鸠:“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們就放你離開。”
蒼嶺鸠思考了一下:“我所知道的不多,隻是聽命大護法行事。”
“除了你們四個還有朝巫族的什麼人在天陵城?”謝臨淵問道。
蒼嶺鸠搖搖頭:“朝巫族族規,隻需聽命,我隻聽命于大護法,其他什麼都不清楚。”
“驿站那一次是不是也是你們做的?抓謝臨淵是要做什麼?”檀淮卿問道。
蒼嶺鸠隻能撿自己知道的說:“驿站那一次不是我執行的,具體是做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上次他們任務失敗了。”
“這一次計劃也進行了改變,殺了檀淮卿,廢了謝臨淵。”
檀淮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呢?”
蒼嶺鸠搖搖頭:“我知道的就這些。”
眼看着也問不出來什麼,檀淮卿原本也就沒指望能問出來什麼,他讓檀十七拿過來一個包袱。
“我看你們這一派幹事也是挺邪乎的,你的同伴都死了,應該也沒人會知道你的下落。”
“這裡是幹糧和銀錢,拿着這些東西想去哪去哪吧,不要幹這種殺人越貨的買賣了。”
蒼嶺鸠目瞪口呆的看着檀淮卿,他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大少爺了。
别說他,就連謝臨淵和穆元他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檀淮卿疑惑的看着他們:“你們幹嘛這麼盯着我?”
“他是聽命辦事并非主觀意願,也沒從我手裡讨着便宜,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