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十七哭着說道:“穆将軍你快放我進去,我家少爺打不過少夫人啊,他們要是真的吵起來,萬一再把我家少爺傷着了怎麼辦。”
林風有些看不下去:“十七,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小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越是插手越是容易出事。”
檀十七愣了愣:“那我...就隻能這麼看着?”
林風看着檀十七點點頭:“是的,我們隻能看着。”
他們在北疆的時候,别說世子妃拎着世子爺耳朵訓話,就算是侯爺夫人拎着刀滿園追着老侯爺砍,他們這些人都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那是不敢插手一點,不然那刀就指不定落在誰身上了。
檀十七帶着希冀的目光又落到了穆元身上,穆元也看出來了這個檀淮卿不對勁,隻是小兩口的事,他就一個下屬有什麼能置喙的。
穆元避開了檀十七的目光:“十七,你還是去把你的傷收拾一下,順便給那個陶歌兒安排個房間。”
說完想了想:“你和十九盯着他,有任何異動立馬來報。”
剛說完裡面又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估計是又把什麼東西給砸了。
跌跌撞撞從床上爬起來的檀淮卿撞到了花瓶:“謝臨淵你想讓他回來?”
檀淮卿搖搖晃晃的光着腳踩在碎片上,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使勁的甩了甩頭:“想奪回這具身體,你做夢!你們統統都做夢!”
謝臨淵怕這個草包發起來瘋,損傷了這具身體,随手将一件外衫撕成碎布條,将腳下的陶瓷碎片踢開走向檀淮卿。
檀淮卿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了個東西,瘋了一樣的砸向謝臨淵。
東西彈到謝臨淵的胸肌上,又滾落在地粘上了檀淮卿的血,發出沉悶的血。
檀淮卿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他感覺腦海中像是要撕裂開了一樣,恍惚間看見謝臨淵走向自己。
他抱着自己的腦袋叫着痛,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向謝臨淵,腳下卻好像猜到了什麼東西,硬硬的帶着一點溫潤的觸感。
謝臨淵微微側身,順勢用布料勒住檀淮卿的腰,直接繞上一圈将檀淮卿的手臂束縛在了腰的兩側。
檀淮卿本來就有點意識晃蕩,重心不穩直接跪在地上,像是無意識的摸到了那塊硬硬的東西。
或許是粘上了血迹,怎麼有點黏黏的,怎麼還感覺腳丫子有點痛,檀淮卿迷迷糊糊的想着。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能感知到了!正想做出來反應,身體再次傳來撕裂的痛苦。
謝臨淵看到原本有些迷糊的人,突然再次瘋癫起來:“殺了你們!”
“把你們都殺了!”
“我好不容易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憑什麼要我讓出來!”
檀淮卿踉跄癫狂的站起來,眼底都是猩紅色的血絲,整個人掙紮的厲害,竟然讓謝臨淵一時脫了手。
檀淮卿看着那雕花的實木架子:“你們不讓我好過,那就大家一起死!”
“我回不來,你也别想活!”
說着像是拼盡了身體最後的力氣,不顧一切的往實木架子上撞去。
謝臨淵一看情況不妙,這一撞少說也是個頭破血流,情急之下似乎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謝臨淵對準檀淮卿的後頸,一個手刀狠劈了上去。
檀淮卿雙眼一翻,整個人軟軟的倒了下去,手中握着一個血呼刺啦的東西。
是護身符。
他嘗試着掰了一下,沒掰開。
謝臨淵将人收拾好,又用軟布将他的手腳捆死,這才命人進來将一屋的狼藉收拾了。
檀十七的傷口讓蒼嶺鸠收拾好,也跟着一塊進來。
看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檀淮卿,眼淚汪汪的哭着說:“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你别吓奴才啊!”
檀十七看檀淮卿沒有反應,眼巴巴的看着蒼嶺鸠:“我家少爺這是怎麼了?”
他不敢問謝臨淵,他能看出來謝臨淵的臉色現在非常的難看,像是像要殺人一樣的難看。
蒼嶺鸠看了一眼:“沒事,可能是暈了過去。”
檀十七又哭唧唧的确認了一下檀淮卿全身上下,除了腳底沒有其他的傷。
檀淮卿的手裡握着血糊糊的護身符,他想掰下來清理幹淨,掰了兩下沒掰動。
檀十七帶着點哭嗆說道:“這個護身符以後一定要時時刻刻待在少爺身上,今天就是因為沒帶護身符出的事。”
檀淮卿的意識再一次模糊起來,他感覺到有人在掰他的手,好像是要奪走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潛意識覺得自己應該緊緊握住,對方似乎掰不動也放棄了,耳邊也傳來了低語聲。
檀淮卿總算是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渾身上下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我怎麼......”他嘗試着動了一下,動不了不說還感覺後頸痛的要死。
“我是被誰打了一頓嗎?”檀淮卿睜開了眼睛,看清了面前盯着他神色各異的人。
謝臨淵一臉殺氣的站在最遠處,手中還纏着兩個布條,跟他身上捆住他的一模一樣。
床邊的檀十七一臉心疼,蒼嶺鸠站在一旁一臉沉靜。
檀十七看見他醒了,伸手就要解開捆住他的布條:“少爺少爺,你沒事了嗎?”
“你們都出去。”謝臨淵在後面冷冷的說道。
檀十七聽着謝臨淵的語氣不太對勁,手上的動作慢了一瞬,就被蒼嶺鸠一把帶着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