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喜歡?
還是因為喝了酒?
或者就是單純的見色起意?
說是見色起意也不對,謝臨淵如今年方不過二十,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級。
那樣一個漂亮的姑娘在他身側,把持不住也是很正常的。
随即檀淮卿又推翻了這個想法,上一世謝臨淵權傾朝野,什麼樣的美人他沒見過,應該不存在什麼沖昏了頭的緣故。
所以,那就是真的喜歡了?
那個姑娘長的漂亮,隻是臉上的妝容有些過于濃烈,不符合她的氣質,宴席間也遠不如他身邊的那個小倌如魚得水,看起來像是被強行擄來伺候人的。
想到這裡,檀淮卿猛地從水裡坐起來。
不對!這姑娘要是被強行擄來的,那說明今晚可能發生的事情,都不是姑娘願意的。
謝臨淵萬一對她用強怎麼辦!
想到這裡,檀淮卿立馬從水桶裡出來,随便扯過毛巾擦了兩把身子,光着身子就走了出來去找衣衫。
檀淮卿的腦子裡想的東西亂七八糟,絲毫沒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從他進門就一直在盯着他。
謝臨淵壓着全身翻湧的血氣,借着一點幽若的月光,在黑燈瞎火中盯着那個光着屁股,□□的人。
雖然已經同床共枕多日,可是謝臨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檀淮卿。
很漂亮。
很勻稱。
不是柔弱無力的一副身軀。
白皙的皮肉在黑暗中泛着晶瑩的光,可以清晰看到上面一層薄薄的肌肉随着主人的動作起伏。
主人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乎很是着急。
光着腳有些焦急的撅着屁股在櫃台上找着什麼,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水珠貼着脊背在皮肉上滾動,一路滾動下滑沒入臀尖。
模糊的欲望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異樣的燥熱在謝臨淵身體裡越燒越旺。
檀淮卿摸索了許久,終于找到了火折子。
早知道剛才進門就亮燈了,隻是泡了這麼一會就徹底黑下來了。
他點燃了一根蠟燭,還沒有直起身,一股濃烈的灼熱的氣息幾乎是壓迫着從身後襲來。
“是...唔...!”檀淮卿還沒來得及問出來話,一隻大手從後面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另一隻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
滾燙的熱度燒的檀淮卿身體幾乎瞬間癱軟,伴随而來還有劇烈的恐懼。
“是...”
“卿卿...”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熱度擦着他的耳垂飄過。
檀淮卿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謝臨淵。
這口氣剛松下來,他就被人攔腰抱起來有些暴躁的壓在了床上,跟着火炭一樣的身軀就壓了下來。
檀淮卿沒有絲毫抗拒之力。
謝臨淵像是失了智的野獸,伏趴在檀淮卿的頸側,掌下光溜溜的觸感簡直就是火油一般,霹靂吧啦的澆在他所剩不多的理智上。
若不是有上一世蠱毒的經曆,謝臨淵早就被那一杯加了料的酒沖的失去所有理智。
無名的恐懼讓檀淮卿有些發顫:“你..你怎麼在這裡?”
“那我應該在哪?”謝臨淵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某種出籠野獸的低吼。
“那...那個姑娘呢?”
話音剛落檀淮卿就感到胸前一陣刺痛,他不受控的輕叫了一聲:“唔...”
謝臨淵幾乎要被藥效燒昏了頭:“你還惦記着她?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檀淮卿被痛的皺眉:“你在胡說什麼?我是想說你要是真的喜歡...就”
就怎麼樣?
檀淮卿的心髒突然傳來一陣茫然,甚至還有些空落落的。
就好好對這個姑娘,等以後他們和離之後,再把這個姑娘名正言順的娶回家?
烈火灼燒,謝臨淵的五髒六腑都要被燒爛了。
“我真的喜歡就如何?”他咬了一口檀淮卿的頸側,像是痛苦到無法忍耐,舔了一口解藥。
隻是這解藥無異于飲鸩止渴,火上澆油,心裡的渴求被數倍的放大。
檀淮卿沒想到謝臨淵竟然真的會承認,像是失去了自己的聲音:“那就...跟她表明心意,然後...”
“我真的喜歡。”
“從第一面就喜歡。”
兩句回答在空氣中響起。
“啪”
方才點燃的蠟燭爆了一聲,檀淮卿卻好像聽到自己的心髒,有什麼東西斷了,随之而來的還是痛。
不可言說的痛,痛的他想要蜷縮一下身體,可是某位始作俑者卻死死壓着。
謝臨淵在黑暗中死死盯着身下的人:“他願不願意?”
檀淮卿沙啞着嗓子,幾乎是氣音一般:“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