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不留下來什麼隐患,林風又帶着幾個膽子大的,将仙陽村周邊的幾塊荒地全部排查了一遍,預防有些人家土葬沒有進行火葬。
衆人折騰了幾個時辰,天也終于要亮了,謝臨淵想要檀淮卿去屋裡好好休息一下,檀淮卿看着傷口已經被包紮好的周山:“我有些不放心。”
謝臨淵看着檀淮卿的神色:“還有什麼事?”
檀淮卿對于喪屍的了解到底都是來源于現代的影視劇,當真的面對着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不能在沒有任何真是數據支撐下,就随口妄言什麼結論。
“我懷疑被咬了的人,可能會被感染。”
謝臨淵看了一眼臉色慘白昏睡不安的周山:“我會盯着他的,你好好休息。”
檀淮卿聽到謝臨淵的話,抿了抿嘴:“好,你一定要注意,最好将他完全隔離開來,還有那個茹安的屍體,我也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
謝臨淵:“好。”
得到了謝臨淵的回答,檀淮卿這才放下心來。他這幾天都沒有喘過一口氣,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已經到了極限。
“那我去睡一會,有事情記得随時叫醒我。”檀淮卿捏捏太陽穴剛要自己走回去,就被人一把攔腰抱起來。
他慌亂了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人注意他們,就推着謝臨淵:“你把我放下來。”
謝臨淵将人更緊的往懷裡摟了摟,抱着他走到了後院:“别動,讓我抱一會。”
聽到這句話,檀淮卿将頭埋在了謝臨淵的懷裡,伸出手自覺的摟住了他的脖子。等謝臨淵抱着人到休息的房間時,檀淮卿已經在他的懷裡睡過去了。
謝臨淵将人輕輕的放在床上,又将他的外衫一一脫下來将人用被子蓋好。看着那張沉睡的臉,他才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剛見面的時候沒覺得,這會一靜下來,卻好像覺得這張臉已經很久沒看到了。檀淮卿擔心着他,他卻也是無時無刻都在擔心着檀淮卿。
重來一世他從未有過這種甯靜的時刻,甯靜的甚至希望時光就停留在這一刻。他就這樣守着檀淮卿,守着他一場好眠無夢,不受任何事情的打擾。
看着檀淮卿徹底睡踏實了,謝臨淵又有些貪婪的看了兩眼才起身,那個周大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要是不及時處理了,隻怕是會後患無窮。
天将要徹底放亮的時候,一支行動有些遲緩的隊伍出現在街道中,赤練和謝臨昀終于是帶着藥材趕來了,順便還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一個全身都被灰色衣衫遮蓋的女子潇灑利落的在藥廬前落馬,一瞧見謝臨淵便扒開他往身後看去:“我四弟妹呢?”
謝臨淵看着那雙熟悉卻又好久不見的臉,喉嚨有些沙啞:“二姐。”
謝将離敷衍的應了一聲,便被那些生了病的村民吸引走了目光。蹲在病床前讓病人又是張口又是用力呼吸,對着病人上下敲敲打打,謝臨昀跟在謝将離身後仔細的記着。
謝将離将所有的病号看了一遍,看着謝臨淵問道:“我來的路上聽人說,有死人複活了?”
謝臨淵深吸一口氣,冷靜的回複道:“是,但不是複活,是成了沒有呼吸心跳會攻擊活人的怪物。”
謝将離的眼睛頓時閃閃發光:“我在師傅的一本古書上曾經見過這種記載,想不到竟然真的存在。”
“那群怪物現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謝将離滿心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四弟,謝臨淵摸了摸鼻子:“昨晚事出緊急,已經全部被我們處理了。”
“那屍體呢?”
“混合着艾草和蒼術燒了,就地掩埋了。”
聽到謝臨淵的回答,謝将離難掩眼中的失落,但是也能理解弟弟的安排:“你處理的很好,這種疫毒傳播起來速度很快。”
說完這句話謝将離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怎麼知道這種處理方法的?”
她這個四弟全家誰不知道,從小到大上樹下河有他,可你要說讀書習字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謝臨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院中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吼聲,同時還伴随着鐵鍊刺耳的震蕩聲。
林風持着劍警惕的看着被隔離開來的周山,周山臉色青灰瞳孔布滿血絲,幾乎看不到瞳仁,原本受傷的地方已經徹底變成了黑紫色,胸膛沒有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