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桉來吧,他會武功能保護好自己。”
姜易水從箱子裡拿出兩個破舊的衣袍披在身上,走出馬車拿出藏在袖口的匕首。
又要騎馬了,深吸一口氣跳上馬背。
“夫人?”張桉驚訝道。
嘉王伸手把白袍甩到張桉臉上道:“我們兵分兩路,趁雨勢大引開他們,我們王府彙合。”
“是”
嘉王拿過匕首,走到兩道路口,割斷一旁馬匹的繩子。
“快追!他們要逃了。”為首的黑衣人眼色通紅,冰涼的雨滴砸到他的臉上,揮手向後面的人喊道:“大嘴,你跟着我帶一波兄弟來右側,其他人跟着二嘴。”
“是”
“快上馬吧!”
姜易水跳上馬車緊緊拉着缰繩,嘉王在背後擁着她,頭發淩亂她被大雨淋透,眼前一片霧蒙蒙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任由身下的馬兒疾馳。
“前方再走下去就是懸崖了,但我記得有一片湖,我們一起跳下去!”
姜易水還未來得及說話,嘉王便勒了馬兒,把她從馬上抱了下去,反手拍了一下向馬身,俊長聲嘶鳴快速向前跑去。
嘉王拉着她一路疾行,撲進湖中。
不……她還不會遊泳……
她一入湖中便沒了重心,身子直直往下墜落,掙紮時還灌了幾口水。
她不會要死在這裡了吧,湖水冰冷刺骨,她看到嘉王向下伸手想要緊緊拉住她。
嘉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攬住姜易水的腰身,緊緊擁住她,吻上的唇。
“别殺我!”
姜易水猛得睜開雙眸,喊道:“殿下!殿下?”
她站起身子來回走動,仔細得尋找四周,這是山洞,怎麼還在林中。
厮——
她的腿……好痛,什麼時候中了一支冷箭,隻是傷到了皮肉,這會兒還在冒着血,她竟也沒有感覺到疼痛,但已被人用白布纏繞包紮過。
洞口沒有光亮顯得昏暗,不由得有些害怕。
“我在這裡。”一道冷冷的聲音從身旁傳來,他擡頭望着我,一雙眼眸發亮。外面的雨已停肉眼望去還有一層層陰雲,周圍除了彼此的呼吸聲,還有洞口接連的雨珠落下聲音。
中間生了一團火焰,僅可供暫時的溫暖,旁邊用樹枝搭着還往下滲着水的外袍。
“這裡的樹枝都濕潮了,隻能找來山洞中一些幹柴生火”他頓了頓道:“不過還好有點火星子可供我們暫時取暖。”
“嗯”姜易水靠在石頭上,聽着他的聲音傳來道:“今晚呆在山洞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出去。”
嘉王聲音溫柔唯恐驚到什麼,這裡能避些涼風,洞中又有幹柴生火,如此熟練像是來過這裡一樣。
“是,殿下。”姜易水點頭應下,又問道:“殿下……是如何找到這裡。”
山洞中一陣死寂,嘉王沒有應聲。
姜易水身上發涼,濕透的衣服貼在肌膚上很是難受,洞口又不斷吹來冷風讓她有些蜷縮,又餓又冷,肚子不争氣地叫了一聲。
她餓了。
他似是察覺到了異樣便說道:“要不...把濕衣服脫下來,你身子還沒好,夜間陰冷再這樣下去你會失溫。”
“不...用了。”姜易水打斷道,她還能堅持。
“我不看你。”伸手摸下身旁的外袍已半幹,但總比濕透的要好,現在天氣不比熱夏,還是冷的得,他扔了過去道:“換上吧!”
姜易水解開濕透的衣裳,接着火光擡頭督了一眼,他正閉眸養神。
披上外袍蓋住身體,姜易水輕聲問道:“殿下…明日我們要走出去嗎麼?你的腿…?”
“我的腿沒事,你放心。”他語氣很平淡道:“還有,以後...别在喊我殿下。”
姜易水張口詫道:“是...”不喊殿下,那喊什麼?
“叫我周回。”
“是,殿,啊不,周回。”姜易水小聲說道。
古人隻有最親密的人才可以叫字,這樣會不會太沒規矩。
他輕笑道:“姜宗正為何給你取名叫易水?”這個問題他好早就想問了,當初聽到這個名字時還以為是那個算卦的。
姜易水沉默了許久:“是我娘給我取的。”她自豪地說:“這個“易”字是我娘希望我一生容易,沒有任何困難,就算有也能輕而易舉地化險為夷!。”
“嗯...是個好名字,既能保平安的寓意,還能....”他拖着尾音,語氣帶了些平日裡少有的輕松,慢悠悠地道:“還能....有朝一日,在外面替人算卦謀生。”
姜易水呆了,沒想到冷若冰霜的嘉王也有嘴貧的一面,喃喃道:“我這個名字哪裡像算卦的...”
霎那間風起雲湧,從山洞外刮起一陣狂風吹進洞中,滴點大的星火苗子被風吹滅,姜易水凍得直打哆嗦,擡眼望去那坐得直挺的人一動不動,她道:“周回,要不...你也蓋些吧。”這話似在邀請。
烏雲翻滾,夜裡不再那般烏黑,兩人躺在一起,背對着彼此。
點大的星火苗子死灰複燃,灰燼砰跳到地上,姜易水被熱的發渴,舔動嘴唇,想起湖裡的吻,冰涼柔軟,臉燒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