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年快收粟米了。”小荷看着到了一半的米缸說道。
“是啊,平時就你我和母親三人也吃不多。”若是能幫助到别人也是為自己積德積福了。
姜易水平生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朔州百姓一路颠沛流離逃亡這裡。
姜易水與小荷一齊在街邊買菜,路過一家店鋪,裡面冷冷清清,外面隐約聽着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
就連路過的百姓也看了一眼相識一笑,接連調侃道:“春生堂,真是讓人渾身生龍活虎的地方。”
更荒缪的是有不少男人平白無故地傳她謠言,更有厚臉皮的男子直接過來詢問道:“小娘子,要不要銷魂一晚,爺活好。”
她這裡可是正經醫館,姜易水拿掃把簸箕打走,卻不料招來更多騷擾,更有人跟蹤爬牆,無可奈何之下關了店鋪,在院裡養一隻惡犬。
姜易水偶然聽說這風氣是從京城開始傳來的,她便稍微變裝一番,一探究竟。
走進店内一看,簡直不忍直視,原先是一看手法有些熟悉,但又發現這不是普通的推拿正骨。
樓裡寬大排面,一層看着還挺正常,但到了第二層逐漸發現有些不對,全是些年輕美貌的女子領着一名男子進了房間,有些男人甚至心急火燎地不斷揉那女子的臀部。
姜易水氣炸了肺,偷師學藝另辟開店也就作罷,竟把正骨治病之事,變成了這幫禽獸以推拿按摩之名,玩弄姑娘驕奢放逸之地。
她在一旁觀察到了這家店鋪老闆行蹤,發現了他還要趁着戰亂發筆橫财,姜易水前日聽林管家說道,現在各個府衙都在徹查亂發橫财的商人。
夜間趁他不在便把桌上與别人的交易明細偷來,叫來了林管家讓他交給嘉王處置。
“夫人,剛剛奴婢在買菜,你猜猜我聽到了什麼?”小荷高興地說道。
姜易水見她那麼高興,以為是什麼好事情說道:“候老闆家中藥有貨了?”
“不是!”
“夫人還記得店鋪裡那幾個夥計麼,他們被官府抄了家封了樓發配充軍了。”小荷見她滿臉疑問,笑道:“他們活該!”
“那……那些女子呢?”姜易水疑問道。
“夫人,那些女子…離開了哪裡自是沒臉活下去,便都……”小荷沒再說下去,她也猜到一知半解。
姜易水愕然失色,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女子生活在這世道好不公平,明明錯的是這些利欲熏心的男人,卻要她們平白背了鍋。
“夫人……”小荷擔心說道。
姜易水接連幾日未曾開店,她開店的事情正不巧的被姜詩晴發現。
“姐姐,這一晃就是一年過去了,别來無恙。”她笑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媚。
“你怎麼來了?”姜易水冷着臉說道。
“姐姐開了店,還不讓妹妹來參望一番了?”
“随你。”姜易水白了一眼說道。
姜易水自顧自自地忙碌挑揀中藥,姜詩晴自個覺得坐在這裡擋路又無聊,挺着個大肚子就走了。
姜詩晴坐在馬車裡輕哼,有什麼了不起,看了幾本書本子就到處自己行醫。
“哎?就是這家醫館嗎?”
姜詩晴坐在馬車上聽着外面人冷不丁地說的一句。
“就是,就是,咱們進去好好爽快下。”
姜詩晴不禁失笑,姐姐竟是落魄如此,還敢給皇子帶綠帽。之前依仗七皇子殿下,若是沒了依靠看你如何在這世道生存。
“春杏我們走,馬上我們就有好戲看了。”
姜易水正逢着粗布還不知發生了什麼,手心一陣刺痛,流了滴大的紅血。
“嘶”
望向窗外陰沉的天,隐約地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幾天她在院中備好了陷阱,就為了防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