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立馬吹滅燭燈,拿起外面的菜刀,隻見姐姐屋内的燈亮着,有一道人影。
這是她第一次抓賊,有些手指緊張到發抖,不過這賊也太光明正大了吧,竟然還開着燈,在屋裡走來走去。
年雲行沒有注意腳下的路,突然踢到一個罐子,叮叮咚咚地,那屋裡人一怔,突然打開了門吓了她一跳。
從姐姐的屋子裡竟走出一個男子,他穿的衣服金光閃閃,看起來很貴的樣子,他的長相,比她見過的任何男人好看的很多。
“哪兒來的黃毛丫頭?”那恍如谪仙般的男人問道。
年雲行呆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作答,旁邊不知哪裡冒出的一個黑衣人拱手小聲說道:“這是夫人前天收留的一個小孩子……”
那人沉默了許久,哦了的一聲,便又離去回到屋裡。
這人是誰?怎麼能在姐姐屋子裡來去自如,該死的剛剛一緊張忘了問了。
她欲作上前想再去查看一番,卻被剛剛那位黑衣人攔住。
“姑娘放心,有殿下在裡面照顧夫人,快回去歇息吧。”
“剛剛……那個人是誰?”
那黑衣人似乎有些無奈,但道:“姑娘……請回吧。”
年雲行被攔着無法進去,隻好回去繼續睡覺。
****
“南南?”嘉王低頭撫上她的額頭,“還是好燙。”
床上的人低聲呢喃着,“殿下…”
嘉王猛地一震,“南南,你是在喊我嗎?”她雙睫濃密還挂着淚珠,臉色蒼白雙頰帶着些紅色。
嘉王脫下外袍伸手攬住她,今早聽到王荃上門的消息,就即刻從揚州趕回來。
聽聞又是高熱又是虛弱難受就擔心的不行,是他害得的南南這樣,若隻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多好,不參與這些紛争,也不會……
他内疚自責不已,她要是知道是自己謀劃的一切,會不會恨自己。
“殿下,該啟程回揚州了,揚州縣令送來消息說發現侯毅的蹤迹,太仆那件冤案或許還能起死回生的可能。”張桉前來催促說道。
“嗯,本王知道了”他淡淡地回應道。
張桉眼裡有些無奈,歎息一聲,“殿下,現在太仆這件事還未結束,本來每夜休息不好,何必跑這一趟……”
“本王也就任性這一次。”他冷聲說道,“快走吧,某要讓人發現。”
嘉王坐在馬車裡,回看了一眼,心裡複雜又難受,隻要再忍上一段時間,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不怕一時。
辰時三刻,店鋪外果然擠滿了不少的人前來看病。
“今天大夫怎麼又不在,大家夥都跑空兩次了!”
“是啊,都是聽聞你們這裡看的好來的。”
小角急的頭上冒汗,“大家先等一等,别急。”
“還等什麼啊,我看啊什麼世代傳承,醫術精湛都是假的!”
外面一陣起哄,這可怎麼辦是好,好不容易來了客人,大夫卻不在。
小角跑到宅院裡,看看夫人的病好的怎麼樣了,都怪她的不是,明知那天風大又寒,忘了給夫人那件披風。
可她一進來,發現人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夫人?夫人?”
“我在這裡,外面發生什麼事了?”一道聲音從屏風那處傳來。
是夫人的聲音,小角高興道“夫人,你醒了?”
“嗯”姜易水換完衣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披着披風,臉蛋還蒼白着。
自己已經迫不及待地去前面,已經耽擱了兩天之久。
外面吵吵嚷嚷,竟有人起哄要砸店。
“各位少安毋躁,我就是店鋪的大夫,小女先給大家緻歉,這幾日忙着周旋一不小心忙壞了身子,才耽擱至此。”她聲音嘶啞,還有一絲輕微的顫抖,這是她第一次當家作主,第一次扛起大梁有些緊張。
衆人目光都紛紛看向那女子滿臉歉意,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與前幾天精神飽滿氣色紅潤的樣子相去懸殊,這才停止吵鬧。
姜易水見他們不再埋怨,微欠身子道:“各位,外面風寒,快進屋暖和暖和。”
小小的店鋪擠滿了人,姜易水在心裡默默感歎,這婆婆的人脈也太廣了,竟有如此多的人……
“大娘,你隻有些頸椎側彎,平時肩膀酸疼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姜易水從盒子裡掏出一個牌子,“但是看起來也是輕微的一點,隻要稍微正骨,便可以暫時改善。”
“謝謝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