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水身子動了動将被子錯開一道縫隙以至于不被憋死,她被綁在内室的床榻上,這裡依稀得能聽到外面談話的聲響。
嘉王哦了一聲,臉上依舊挂着笑道:“以前怎麼不知道三哥喜歡貓貓狗狗之類的小動物?”
宸王喊了侍從進來打掃,又披上袍子曬笑道:“王妃喜歡就命人讨來了一隻,放在府裡随便養養而已。”
“原來是這樣。”嘉王輕笑道:“前日有人往王府裡送了些美人,但是七弟我實在精力不足無法享用,若是三哥實在無趣,不如改日送到你府裡?”
旁邊的小厮遞給宸王一盞香茶,他漱了漱口蹙眉道:“七弟身子還未好全嗎?怪不得這麼久還沒有子嗣。”随着往嘉王的下身掃了眼說道:“不然請個大夫看看?這麼拖延着也對王妃和子嗣不好,雖然本王比你年長幾歲可這男人花期短,要抓緊。”
宸王對侍從說道:“将府裡的好菜、好肉都呈上來。”還不忘補充一句“再尋來些舞姬,要些身材?體态豐腴的來。”
“七弟你今日難得來三哥這裡一次,是貴客得好好招待。”宸王伸手往桌上拿了一個紅棗塞進嘴裡。
嘉王無言,他今日是來宸王府找人,張桉今日得了消息,易水是昨夜在北院失蹤,火光沖天、連着遭殃好幾家房屋,北院一夜之間燒成了灰燼,還搜出一具女屍,大理寺的人說是最近天幹物燥,一時失火,他是決然不信那些仵作的措辭,也不相信姜易水會意外死去。好在今日又有探子來報,有人看到劉鴻的暗衛扛着一袋什麼東西到了府邸。
宸王府的侍從訓練有素行止間各個沒有一絲聲響,他們把盤子放在書案上又無聲地退了出去。
宸王夾起一塊豬肝艱難地咽下,見嘉王不動筷子問道:“七弟怎麼不吃,不合口味嗎?”
嘉王看到桌子上的鯉魚湯、熟豬肝、秋葵、清蒸韭菜、壯陽果不免得疑惑道:“三哥,你在府裡就吃這些?”
“這些有何不好嗎?都是男人的大補品,七弟平時大理寺忙碌,免不了身子虧空,多吃些好好補補,回去也囑咐弟妹在平日的飯菜裡多夾些補補。”劉鴻站起身子,端着自己盤子裡的豬肝放在嘉王面前,見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用客氣,快吃吧,都是些好東西。”
他伸手将豬肝往外推了推道“多謝三哥的好意,隻是這會兒還不餓,先不用了。”
“不餓?”劉鴻有些不滿,竟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丢面子,又将豬肝推到他面前說道:“七弟難道不多補補身體,在弟妹面前大展雄風一次?免得都說我們皇室子弟中看不中用。”
宸王說話間沒有文人那般風雅,一出口跟鄉野農夫一般粗俗。
“平時公務繁忙,實在無心操心這些,還是三哥多多為皇室綿延子嗣,好讓皇祖母高興。”他推搡過去,手故意一滑那盤豬肝終于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驚動了被綁在床上的姜易水,外面難道打起來了?她現在手腳被綁,而且在宸王的床榻上,若是鬧了動靜隻怕她以後無臉見人,可又不能躺在這裡眼睜睜地等着。
嘉王歎息一聲,眼裡十分悲切的望着宸王道:“手掌無力、頭腦反應不及時,側王妃曾和我說過,這是人體虛弱的表現。”
劉鴻見他提起姜易水雙眸顯出不悅“七弟,你存心不給本王的面子是不是?”
侍從們都無聲地将地上的東西清理幹淨,掌事的管家過來詢問一句說道:“主子,舞姬在外面等着,要喊進來嗎?”他剛剛聽到裡面的聲音,急忙得過來瞧上一眼。
“讓她們滾出去吧!”宸王吼道。
“是”
嘉王道:“三哥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小心傷了自個的身體。”
宸王見他假惺惺的模樣,也不與他兜圈張口說道:“七弟,還是别來貓哭耗子的那一套,你今日來是為了什麼你我都心知肚明,本王就與你明說了,你的側王妃不在本王這裡,北院的大火也與本王無關。”
嘉王哦了一聲,雙眸如墨嘴角微揚道:“三哥的消息真快,今兒個還讓人封鎖了消息,又這麼快地傳到三哥的耳朵裡。”
“出了那麼大的事,連接着幾家房屋遭殃,京城裡的人誰不知道,那麼大的煙,就算方圓幾裡的人都知道,聽說……側王妃當天晚上在北院……屍體都……本王也是心痛,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他為自己斟一杯酒,灑在地上,臉上瞬間流出幾道淚水:“想起以前小時候她随着大哥伴讀,總是圍着我們兄弟兩人轉,七弟還記得你字寫得最好,父皇總誇贊你,她看你冷冰冰的不敢靠近,便求着本王讓你教她學字。”
姜易水一怔,原來外面都在傳她已經被火燒死,宸王用假屍體替她頂包,他到底想幹什麼?
嘉王見他悲痛的樣子,沉默許久開口說道:“那為何昨夜有人看到三哥侍衛在北院哪裡?”
劉鴻道:“什麼時候的事?本王怎麼不知道?”随即向外喊道:“來人将府上的侍從都押上來,讓嘉王一個一個都瞧瞧。”
嘉王跟張桉說道:“昨夜你可看清人臉?”
張桉點點頭,非常肯定地說道:“看清了,昨日暗衛說那人雖然蒙着面,但是臉上有一顆痣,那人武功高強與他過手幾招,就給他跑了。”
嘉王嗯了一聲“那就好”
宸王喝着茶,深不可測地笑了幾下,待到人來齊後,張桉傻了眼。
總共有十幾個侍從,臉上都有一顆一摸一樣的痣,幾乎都在同一個位置。
張桉為難地看向嘉王“這....”
宸王笑道:“怎麼了?如何?”
張桉用手在他們眼周圍搓了幾搓,離近看了幾看也無法确定。
劉鴻不耐煩地說道:“還沒好?”
張桉回到嘉王旁邊搖了搖頭,劉鴻手一揮掌事的将他們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