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易水?”
天空上的白雲轉眼間四分五裂,大地瞬間向兩處分裂,她掉進無盡的黑洞中,猛烈的墜落感讓她瞬間驚醒。
又做夢了……
她想坐起身子,可腰身突然一緊。
嘉王問道:“你剛剛……吓我一跳,又做噩夢了?”
姜易水轉過身子,發現外面天還未亮,他雙眸凝重地看着自己。
他與夢中的那人一模一樣呢,她貼近他起伏的胸膛,被抱在懷裡,緊繃的身子瞬間放松了下來。
姜易水道:“我剛剛好像夢到我們小時候的事情了,你……很無理。”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又親了親她的嘴巴道:“你好就成。”
嘉王将她臉龐的碎發拂到耳後又道:“再睡會兒吧,現在離天明還有一個時辰。”
姜易水道:“我睡不着,你快哄我睡。”
他不滿道:“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姜易水腦袋蹭蹭他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哄我睡,還不都是因為你,我才睡不安穩。”
嘉王道:“什麼都是因為我,昨夜也不知道是誰,勾得我三魂四魄都沒了,哪裡舍得走開,況且……這麼多天第一次見你主動。”
她雙眼笑盈盈地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她一邊問着,一邊不安分的手從他的腰側滑到大腿,中間略微停頓一番又滑到腹部,大膽地上下來回摸着他的肌肉線條。
他倒吸一口涼氣,雙眸晦暗了幾分,喉嚨滾動道:“你又來是不是?剛歇不久,又來勾我。”
她雙手拇指不斷來回滑動,立馬精神了起來,他忍不住輕哼一聲“你……”
直至張桉在門外敲了許久,裡面的人才穿戴整齊後起身。
*
姜易水待腳步聲越來越遠才緩緩起身,她收拾幹淨帶着娘親按照約定時辰走到院子裡。
一道清麗的女聲從背面傳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姜易水道:“我當然會來,隻不過這次,我要和母親一起走,還要去趟……”
長樂不耐煩打斷她道:“好了,你那有這麼多時間讓你忙來忙去,你可是要逃亡的人,剩下的事我會交給其他人辦你大可安心,隻不過你要老老實實的跟着我,不許出任何差池,否則你我都沒命。”
姜易水道:“好…我聽你的,但你要答應我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他們。”大不了等過段時間安定後她再偷偷跑回來,估計那個時候他們早就把她抛在九霄雲外了。
“那是自然。”長樂示意後面侍從将托盤中的藥喂曾大娘子服下。
“你們要對我娘做什麼!”姜易水連忙上前制止,擋在母親身前道
長樂笑着解釋道:“你莫慌,我怕你娘擾亂計劃,提前灌了安神藥讓她服下去,畢竟隻有一次機會,下次可就沒那麼多機會了。”
姜易水果斷拒絕道:“你安的什麼心?平日裡的補藥放得有足夠的安神劑量,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長樂見她将人護得死死的不好說什麼,便冷聲道:“若出了事,一切由你承擔。”
姜易水換上侍從的衣服,跟着長樂坐上那車,她忍不住半信半疑道:“這樣大張旗鼓的出去,不會引人懷疑嗎?”
長樂瞥了她一眼道:“親戚家正辦喪事,今天是擡棺的日子,好歹要出去看看最後一眼,這樣便足夠了,待會兒到城門跟着隊伍出去,可千萬不要出聲,出了城門到了驿館我安排人接應你們。”
她又提醒道:“記住不要亂說話,無論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講話。”
姜易水嗯了一聲“知道了”
馬車緩慢行駛,在街口處停留了片刻,待聽見一陣凄慘的哭聲。
“我的兒啊……你死的好苦啊!為父辛苦把你養大成人,竟……白發人送了黑發!”
姜易水心裡一驚,這是死了哪戶人家?聽着陣仗不小。
馬車又在原地等了片刻後,緊接着馬車緩慢地從進了隊伍裡頭去。
馬車走了一段路程,估計是快到了城門口處,姜易水聽到了皮革和兵器碰撞的聲響,馬車旁的人迅速被圍了起來。
“停車!”
長樂驚訝道:“竟是韓柏。”
剛剛在隊伍裡哭泣的男子上前一步向道:“我們是侯府的人,今天出城辦點事情。”
韓柏舉起長劍搭在男子的肩頭上道:“上頭人發了指令,不管是哪裡的人,今天這個城門,任何人也不準出,還是請回吧!”
男人猶豫一陣支支吾吾道:“可……可是,人已去世已入殓,若誤了吉時未進祖墳,在九泉之下也未必安心呀!”
他說到這裡,又抹了臉哭了起來“可憐我的兒,未曾跟着我享些福,就這樣走了……家裡就這一個獨子,官爺行行好放了我們吧!”
在他旁邊的女人也似乎被傳染到了情緒,也哇哇大哭着。
哭聲引起了許多百姓,好奇地在一旁觀望發生了什麼事。
韓柏似乎被吵得有些不耐煩了又道:“管你什麼祖墳、什麼誤了吉時,随便找一處埋了即可,我奉三皇子命,守好城門絕不放任何人出去,你若想找事,老子先殺了你!”說着劍刃逼近脖頸三分。
雙方僵持不讓,姜易水看向長樂,見她神色鎮定,似乎十拿九穩。
一陣馬蹄聲響起,有侍衛喊道:“七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