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彤不确定：“行——嗎？”

“行！”

錢淩晞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差點拍到受傷的左手手腕。

張雨彤忙不疊攙她：“沒事吧。”

錢淩晞尴尬一笑。

即将淩晨，原本困倦的錢淩晞興奮得睡不着。

洗漱時在想小說題材，和好友擠在一米五的床上也在思索如何一舉簽約。

張雨彤快睜不開眼：“你不困嗎？”

錢淩晞像打了雞血，伸出受傷的胳膊，搭在被子上，信心滿滿：“到時候也在小學群初中群發鍊接，增加點擊。”

“不可以！”張雨彤語氣激烈。

“好吧。”

嘴上如是說，錢淩晞可不想默默寫文，新人作者沒有曝光，哪有機會被更多讀者看到呢！

國慶七天，錢淩晞天天在朋友家蹭吃蹭喝。

張雨彤不欠她，錢淩晞不像在顧家趾高氣昂地指使對方，哪怕受傷，也會炒菜幹家務。

這天從醫院換藥回來，張雨彤猶豫良久：“晞晞，我爸旅遊要回來了。”

錢淩晞秒懂：“我今晚回去。”

“對不起。”

“你和阿姨收留我，給我買換洗的内衣内褲。你們是天使下凡，該我說謝謝而不是你說對不起。”

七天長假，臉頰消腫，錢淩晞沉迷扒大神的小說，趁要搬離，拉着好友鑽進卧室，寫下幾頁見解。

張雨彤眯着眼：“新人和大神能一樣嗎？”

“呃——”錢淩晞被問住。

張雨彤收攏見解疊在面前，發表自己的看法：“我認為現階段最重要的是把腦子裡的故事寫出來。至于人設劇情文筆這些，需要幾本來摸索，而不是一步到位。”

“你真是寫作的料！”錢淩晞的聲音中充滿喜悅和興奮。

被誇，張雨彤嘴角含笑，眼眶盈滿淚水，濡濕雙眼。

錢淩晞面對突然傷感的同學，頓時手足無措：“我說你好呢，怎麼還哭啦。”

細淚沾濕睫毛，淚水簌簌落下的張雨彤擦掉滴落的眼淚，嗚咽着說：“謝謝你，讓我有一些信心。”

“我，我還不是想讓你發大财能帶上我。”

“謝謝你晞晞。”

“你别謝我。我該謝謝你們一家。我在這一周除了内衣褲其他衣服褲子全穿你媽的，你弟弟有好吃的會分給我，你更别說了天天念經似的催我去換藥，去了醫院和醫生聊得比我還積極。”

張雨彤被逗笑：“我要是能靠寫小說掙錢，一定少不了你那份。”

錢淩晞憧憬未來，開起玩笑：“我算傍上大款了。”

“恭喜你發财，我恭喜你精彩——”

“怎麼啦？我吃了晚飯回去，”錢淩晞接電話，沒說兩句，捂着手機笑眯眯地對好友說，“我妹問我幾點回去。”

“曉曉對你真好。”

“她像她爸。要是像醜太婆，我才不理她。”

想到要走，錢淩晞脫下張雨彤媽媽的衣服，換上來時的一套穿搭，把換下的衣服扔進洗衣機。

在好友家吃過晚飯，同熱情好客的一家人告别。

回家時，家中隻有曉曉。

剛開門，小姑娘迫不及待撲進錢淩晞懷裡，緊緊擁着姐姐。

“哎呀，我的手。”

曉曉立馬站直，戰戰兢兢：“我錯了。”

錢淩晞勾起妹妹臉頰一縷飄到鼻子的頭發，捋回發夾處牢牢壓上。

“其他人呢？”

爸媽上班能理解，醜太婆不在說不過去。

曉曉鼓着嘴，怯怯望着她。

錢淩晞掀開妹妹的衣領，肩膀上的淤青散了些，快看不出印記。

曉曉去廚房端出一小盤蝦，讨好道：“姨奶奶送了蝦來，給你留了一份。”

“誰留的？”

“爸爸。”

假期加班工資比平時高，以前覃家棟從不請假，這個國慶節，他七天沒去上班。

确定錢淩晞去朋友家暫住後，男人一門心思查女兒肩上的淤青。

錢淩晞熱蝦，和妹妹開吃。

她左手不便，曉曉擔任剝蝦能手，剝出鮮嫩的大蝦喂她。

“你奶奶呢？”

“奶奶前兩天和錢阿姨吵架，去姨奶奶家了。這蝦是姨奶奶來接奶奶那天順路捎來的。”

“呸，”錢淩晞吐出蝦殼，臉上寫滿無語，“你姨奶奶家來回開車七八個小時，醜太婆是真不嫌折騰别人啊！”

曉曉不敢接話。

錢淩晞唇瓣一張一合，沒再當着妹妹的面指責她奶奶的不是。

反正是作給後爸看的，不關她的事。

九點半，錢秋葉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

簡單淋浴後，女人倒頭大睡。

十點十五分，不知在外忙啥的覃家棟回來，敲響錢淩晞的房門。

今晚曉曉不願睡主卧的大床，非要挨着她。

怕吵醒熟睡的妹妹，錢淩晞快速披上外套，開門迎上後爸淡定的臉。

“手好些沒？”

“好多了。”

“能去上課嗎？”

興許是老蔣告狀，錢淩晞扭捏不答。

她想多玩一陣。

淤青讓人焦頭爛額，媽媽還搞事離家，覃家棟一個頭兩個大，說：“晞晞，我媽去我姨媽家散心。我不能一直不上班，你要是不想去學校，幫我接送一下曉曉。”

錢淩晞點頭如搗蒜。

觀後爸的臉色，曉曉肩頭的傷或許不是在學校弄的。

小姑娘口風緊，任憑家人如何詢問一口咬定是在廁所磕傷的。

覃家棟不願逼迫她，沒強迫她開口。

睡前錢淩晞威逼利誘，曉曉雙眼布滿恐懼，始終堅持是自己不小心與旁人無關。

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