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問,“我能知道先生您叫什麼嗎?”
東方人低聲道:“CN。”
在公寓待了一天,東方人已經完全可以下地了,他身上交錯的傷是紐約無意間看見的,當即就驚呼了一聲。
悄悄給USA打電話,原來對方知道。
正打算挂斷電話,那頭又模糊地傳來一句,“他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紐約察覺到USA的關心,便實話實說了。
“交錯縱橫,很觸目驚心。”
“不是都過去好幾天了嗎,怎麼還沒好。”
USA語氣很不好,紐約幾乎能想象到對方皺起的眉頭。
紐約便立即說,“我事先不知道他身上原來有傷,要是普通人,我可以裡外檢查一遍他的身體,但是這是sir你的,我隻是把他精神養好了一點。”
紐約誓死不做背鍋俠。
“行了,我晚上就回來。”
挂了電話,紐約回頭一看,發現已經換好衣服的人正站在卧室門口,神情很淡。
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勞駕,幫我買袋米可以嗎。”
他并不喜歡吃西方人的食物,餓了好幾天的胃也受不了,CN打算煮點粥先墊墊,結果找遍了廚房,裡面沒有一點生活的氣息,自然也沒有任何食物。
紐約有些意外,連忙說:“我讓人帶來,CN先生您想要哪種米?”
CN皺了皺眉頭:“随便哪種。”
中國人比較随和。紐約小本子記下這個研究,然後打電話詢問了USA。
CN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的時候,紐約就站在門口,既不擋着CN,也不會離得過于近。
“您要做什麼。”
“粥。”
“應該會很美味吧,我能嘗嘗嗎?”
CN看向他,紐約不過還是個少年,金發下的藍眼笑意清澈,像一塊未經世事的璞玉。
“好。”CN垂下眼。
米粥有些燙,紐約捧着碗笑着誇了一句這粥長得很好看。
CN給了他一個勺子,說:“小心燙口。”
“謝謝,您真體貼。”紐約發自肺腑。
CN喝了兩口粥,擡眼道:“紐約,你原本工作是什麼。”
紐約就像沒意識到這是一句打探的話,又或者意識到了也覺得回答并不存在洩露機密,因此很快地回答了CN。
“負責整頓軍隊,交接命令,一天有時能跑好多趟。”
“你呢,你原本是做什麼的,怎麼和我家sir遇上的。”
CN沉默了片刻,“我現在是俘虜。”
紐約手裡的碗差點掉在地上,什麼,俘虜?
“你是北境的人?”
CN搖了搖頭,“我是中國人,隻是一直住在北境,那裡……有我的老師和朋友。”
饒是紐約再遲鈍也能聽出對方的身份不一般了,他收斂了神色,說:“你活了下來。”
CN笑了笑,“是啊。我活了下來。”
我居然活了下來。
USA回來的時候看見客廳正亮着燈,明明已經深夜,但是透着玻璃窗,清晰可見裡面兩個人面對面坐着,東方人唇角微帶着笑意,似乎聊得很愉快。
他推開門,紐約一看見USA就站了起來,喊道:“sir。”
USA應了一聲,目光卻隻看向了東方人。
可惜的是東方人沒有回頭看他。
“sir,你的手怎麼了。”紐約眼尖地發現USA手臂上包紮過,他幾步走出餐桌,來到USA面前。
USA語氣平淡,“今晚上的YU就是個瘋子,談判不僅沒有絲毫進展,還打起來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東方人的背影,就像在觀察對方會有什麼表情,但是至始至終,東方人都沒有回頭。
“在吃什麼呢。”USA隻好自己走了過去,坐到了東方人的對面。
“CN先生煮了粥,sir你要不要來一點。”
USA沒說話,CN也沒說話,看樣子是不打算給USA喝粥。
他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說:“你們東方人都喜歡在茶幾上吃飯嗎。”
CN放下空碗,說:“這邊坐着軟一點。”
USA挑了挑眉,CN居然會對他說話,語氣還挺好的,至少沒有見面就罵他。
CN拿着瓷碗的手指很好看,青蔥瑩白,隻是小指那裡有些微紅,像是被燙過。
紐約知趣地跟着CN放下碗,說:“既然老大你回來了,我就先走了,還有點事。”
“CN先生,期待下次見面,您做的粥很好吃,味道很特别!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說着紐約就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中國結,說,“這個差點忘記送給您了,祝您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USA看見淡漠的東方人接過中國結,露出了一個禮貌的笑容,“謝謝。”
茶幾上的碗勺被收走,CN進了廚房。
USA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