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終于是暈了。
USA點了支煙,站在客廳裡。
那張畫紙被撕裂了一小塊,向日葵就像是有了褶痕和分裂。
USA垂眼看了一會兒,他煩躁地揉成了一個紙團,目光看見了垃圾桶,但到底沒有扔過去。
外面的燈一打開就能看見一小片向日葵的視角。
USA随手将紙團塞到沒有人吃的水果中間,他走了出去。
通訊響了兩聲,沒等對面開口,USA就說:“去查一下,CN跟誰上過床。”
被吵醒的華盛頓:“……”
“sir,現在是淩晨三點四十分,如果您說YU偷襲了西區,我一定立即下床,但您讓我查一個俘虜的情史,”華盛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不可置信,“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sir。”
USA沉默了,他走到花園,已經等不及明天叫人來撤掉這些向日葵了。
他親手搗毀了那片花園。
華盛頓聽着那邊沉默起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USA很古怪,這是他從接觸到對方第一面就得到的結論,但此刻他意識到對方似乎開始正常了,會照顧人、會哄人、會讨好、會壓制脾氣,甚至在意起别人的情緒,雖然隻是在意CN。
但這顯然不是一個好征兆。
西區不需要有人情味的長官,隻需要殺伐果斷的sir。
“sir,請允許我再提醒您一次,不要對他用情。”
電話被挂斷了。
USA随手将手機扔在了沙發上,他破天荒地拿了一瓶酒出來,喝了一半突然覺得沒意思。
他将剩下的半瓶酒擱在茶幾上,USA回到房間,爬到床上。
被子裡很暖和,他身上帶着深夜裡的寒氣,一鑽進去,旁邊的人就下意識地抖了下。
USA脫掉外衣,抱住了CN,他細細地吻着CN的脖頸,這一刻他的手竟然紳士了起來,溫柔地放在對方的腰間,動作輕柔極了,就像是捧着什麼珍寶。
早早地醒來,窗邊天色并沒亮起,USA看了眼懷裡的人,他低頭吻了吻對方的頭發。
他難得此時心無雜念,輕輕拉過被子,把CN裸露在外的手腕也一并蓋住。
“滾。”
USA愣了一下,才發現CN已經醒了。他的嗓音沙啞又低沉,USA喉結動了動,說:“早上好,親愛的。”
“滾開。”
USA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拿起遺落在床底的衣服,又替CN掖好了被子。
換好了衣服,USA沒有再待在公寓裡,他交代了廚子兩句,便開車駛離了這片區域。
CN太冷淡了,他從來不給任何回應,即使是床上。
當然也因為USA的個人情緒原因,這兩次都不太美妙,USA也懊惱自己。
他漫無目的地在大道中心上閑逛,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USA散漫的嗓音響起:“喂,這裡USA,你最好有什麼正經事。”
那頭FR笑了起來,“USA,當然是正經事,上次你說的顔料,我給你送到哪兒啊?”
USA一頓,他想起今天CN冷淡的神情,心想或許他需要一個人來幫幫他。
“我公寓,明天你親自送過來。”
FR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親愛的FR,是的,你沒聽錯,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送到我公寓,最好再在那兒待上八個小時。”
FR笑了起來,“怎麼,你是要介紹我跟你那小情人認識一下?”
USA皺起了眉,他開始莫名地對這個情人字眼有些抵觸,但他又無法反駁,隻好說:“你最好客氣一點。”
FR挑了挑眉:“Sure.”
FR也想見一見這位把USA迷得神魂颠倒的東方人。
他隻知道是東方人。
CN從噩夢裡醒來,全身都汗涔涔的,頭像針紮一樣又重又疼。閉着眼睛眩暈的感覺卻越發清晰,他隻好坐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CN下了床。踩到衣服也不在意,他在衣櫃面前停留了一會,還是伸手去拿了一件衣服。
淋浴水從頭發往下,CN面無表情地看着鏡子裡自己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後來實在站不住了,才沉到浴缸裡去泡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