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瑤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有着急再排位,而是拿起手機在群裡查看訓練通知。結果不看不知道,越看心越涼。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她再也按捺不出失望的心情,點開了教練的聊天框,删删改改半天,小心翼翼發過去一條消息:
“教練,我怎麼不用打訓練呀qnq”
她捏着手機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等到消息,隻好點開遊戲裡的排隊。結果煎熬了半天,新的遊戲都開始了,還是沒有回複,她隻好放下手機專注對線。打到一半,突然感覺肩頭被拍了拍,轉過去一看,竟然是剛回來的教練。
他态度很溫和:“姜姜,你這把打完來過來找我一下。有話跟你說。”
湯瑤下意識按了下手機,果然有教練發來的好幾條消息,可惜都是語音。于是點了點頭,轉過去繼續專注遊戲,隻是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
因為有心事,打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在雙方都在互相喂飯,讓局勢變得非常焦灼。最後鏖戰四十多分鐘,遠古龍都打了兩條,好不容易才拿下這第五把。看着結算界面的加二十,最後的分數已經來到了7開頭,可是已經沒什麼好開心的了。
她在位子上坐了一會兒,先是先開手機把教練的話轉文字看,基本都是一些顧左右而言他的安慰,那麼面談要說什麼也不難猜了。
果然,隻是把語音裡的話重複了一遍,順便解釋了替補的含義。大概是她的失望太明顯,所以又保證正賽不好說,但訓練賽一定盡量給她安排。
全都是廢話……
湯瑤咬着嘴唇,含含糊糊的答應。她當然不甘心,可她有什麼辦法呢?确實是替補的合同,就算首發是四百多把兩百分的殘疾人,那也是教練和管理層的選擇,自己就是個撿漏來的新人,哪裡有話語權。
“對了,我剛剛已經跟Buer私聊過了,他說他就是打排位連跪了幾把心情不好,所以就嘴賤了一下……這種行為很不好,我批評過了,他也保證了不會再有第二次。如果他言而無信,或者基地的其他人對你有什麼冒犯或者這種很明顯的霸淩,你都可以直接來我,或者找經理找其他都行,我們肯定會管,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啊?我沒事啊。”湯瑤撓撓頭,滿臉寫着困惑。自己也沒有告狀,教練是怎麼知道的?
作為問題學生,她很少被長輩這麼關心過。而且Buer的話實在算不上什麼,真正讓她心碎的是作為替補甚至連訓練賽上場的機會都這麼渺茫。不過好歹也是關心,所以勉強點點頭,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句感謝。
“嗯嗯,沒事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不懂的或者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再來說。”
說了有什麼用?你們又不是許願池,說了就能有求必應。
湯瑤在心裡一通吐槽,癟着嘴,怏怏回到了位子上。
旁邊的位置空了,電腦也關機了。她在餘光能看見廚房有幾個人來回,也就沒有再在意。她呆坐在自己的位置前,還在糾結要不要再打。
一想到連訓練賽都打不上,總感覺沖分都沒有意義。
突然,有個人扒拉開空着的位置,直接湊到了她身邊:“喂,教練幫你出氣了沒?”是Shark。
湯瑤看了看隻跟自己隔了一個機位的他的座位,恍然大悟:“啊,是你去告狀的?”
Shark露出得意的神情,笑起來有虎牙:“他有點腦殘,你别當回事。”
“我沒當回事啊,是你多管閑事。”湯瑤正煩着,看見他更煩了,“本來也不是大事,你這麼一告狀,他給我水裡下毒怎麼辦?”
“靠!好心當作驢肝肺!”Shark還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人,信誓旦旦道,“不可能,他給你毒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滾啊啊啊啊!”湯瑤對土味情話過敏,更何況還是從AD的嘴裡說出來。
結果Shark對于她的炸毛視而不見:“哈哈哈你怎麼這麼可愛。”他屁股不帶挪一下,“後天就收假了。明天我朋友約我,你跟我去玩不?”